面貌之後，湛居然能夠認出她！

攥緊她的手腕，直接拉她出了門口，傅昱站在一旁，倒是默不作聲，沒有半點要阻止的樣子。直到那兩人出了客棧，他也只是淡淡笑著，“夥計，過來，把韓公子給我扶到樓上廂房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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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鬧劇算是拉下了簾幕，一旁的眾人頗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人明明叫那女子“娘子”，這時候看她被別的男子拉走居然沒有半點反應，還笑得這般詭秘，真是好生奇怪。

默默地拉了一路，直到走到一處僻靜之地，季阮一把甩開烈湛的手，退後了幾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阮兒……”他神色寂寥，滿目之中都是淡淡的惆悵，一時間除了喚她的名字，竟也不知說什麼好。

心口慢慢泛起一種酸澀，季阮看著眼前這人那滿面落寂，又隱隱有些期待的樣子，千言萬語也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

“烈公子認錯人了，我……”四目相交，俱是一片複雜，下意識說出口的話，傷的自己的心先是一陣疼痛，隨即又看到對面那人眼中那滿滿的哀傷，心痛得無以復加。

“我愛的從來都是你季阮而已，和美貌無關！這句話我一直記得，無論阮兒你變成何等樣子，我一眼便能認出你，我怎麼會認錯，你就是我的阮兒！”心緒複雜，那酸澀的感覺一直瀰漫在心頭，揮之不去。眼前這個人怎麼會不是他的阮兒，哪怕她如今已經變成白髮蒼蒼的老者，他也依然認得。

眼眶慢慢酸澀起來，然後一點點地溼潤，她還有什麼辦法去否認，自卑心作祟，可是卻要去刺痛最愛的人，她怎麼能願意。緊咬著下唇，渾身顫抖著，季阮看著對面那人，晶瑩的淚珠遂不及防地滑落，在那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條淡色的淚痕。

指腹輕輕將那淚珠擦乾，緊隨而來的就是一個緊密的擁抱，烈湛一把將她摟住，“阮兒……我的阮兒……”當年親眼看到她消失，那時候他的心就已經不會痛了，這五年來，他用酒和戰爭來麻痺自己，直到這一刻，他的心才能再次跳動起來。

“湛……”顫抖地幾乎無法說出一個完整的字元，雙手緊緊抱住眼前這人，五年了，五年來，第一次她痛哭失聲，彷彿要將這五年的分離，這五年來的相思，都哭出來了。

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輕輕推開懷中的人兒，傾身在她唇上印上一個輕柔無比的吻。

唇上一熱，她慢慢閉上眼，唇齒相依，感受著彼此灼熱的溫度。兩個人緊緊貼合在一起，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兩人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也不捨得再放開彼此。

三日後，季阮站在“新龍門客棧”門口，傅昱一如既往地拿著零食坐在屋頂，這一天從她回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料想到了，她終究是要離開的。

手被身側的偉岸男子握住，她朝向屋頂上的那人淡淡一笑，有時候道別不用從嘴裡說出，何況她也沒有打算一去不回。雖然與湛相認，可是她並不願再回到那個皇宮，再捲入那些是是非非的爭鬥中去，這一次回去，更多的是想看看冉冉和戀君。

“走吧……”烈湛低沉著聲音喚了一句，他可沒有忘記那日這人故意在他面前親熱地喚阮兒“娘子”。

轉身一起跨上馬鞍，一時間心頭百感交加，此次回去，已然是換了一張臉，不過心境反而更開闊一些。至少這張臉足夠平凡，一路上不會有太多驚豔的目光，亦不會徒生不必要的麻煩。

居“湛……都五年了，那兩個孩子還好麼？”小心翼翼地開口，生怕聽到一些不想聽到的事情，那兩個孩子應該都長大了吧，還記得她這個不負責的母后麼？！

“冉傑已經長大了許多，這些年都由他照顧戀君，兩人倒是如膠似漆，戀君那孩子要是一日沒看到冉傑必然會鬧上一陣。”

三人兩匹馬，很快就趕回了軍營，之前那一戰，虛國也折損了不少兵將，正在休養生息。此時看到他們的皇帝陛下抱著一個面貌平凡的女子回來，不由都有些驚訝。

赭“累了吧，去帳子裡歇息一下……”原本冷峻的面上顯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一手佔有意味十足地箍在季阮的腰上，此時的烈湛哪裡還有平日裡半點肅殺的樣子。

韓紫墨帶著一絲玩味地瞧了兩人一眼，徑自往自己的營帳走去，已經五年了，終於看到陛下可以這樣輕鬆地笑了，這個女子的來歷似乎已經不再需要，只要陛下常能如此就足矣。

烈湛也攬著季阮的肩頭一同走回主帥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