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震耳欲聾的高呼聲在大殿內響起,百官一齊下跪行禮,唯有歐陽笑笑突兀的站著,微微躬身以示恭敬。
這一突兀的行為,除了一些知情人,其他人都被嚇得不輕,這新上任的兵部侍郎是不想要命了,早朝之上居然敢不跪?!
皇甫天從後殿步上正上方的龍椅,精光四溢的灰眸淡淡的從她身上掠過,彷彿什麼也沒有看見一般,沉聲道:“平身!”
“謝皇上。”
百官起身,心下各有計較,對於歐陽笑笑的特殊待遇,或多或少頗有微詞。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奏!”
安公公的話剛落,戶部侍郎便出列一步,餘光掠過歐陽笑笑,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昨日,兵部侍郎小歌,帶一眾人闖進戶部,強行修改了一奴隸的戶籍。此事雖小,但此風不可長,還望皇上定奪。”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歐陽笑笑身上,第一日上朝就被諫,她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了吧?
皇甫天眼眸緩緩轉動,見她一點也沒有要出列澄清的自覺,只能開口道:“小歌,你有何話說?”
“說什麼?”歐陽笑笑茫然的抬眼,直到身側的秦奮推了她一把,她才反應過來,慢悠悠的走了出來,“臣的確做了,沒什麼好說的。”
“嘶……!”
朝堂上頓時響起一陣倒吸氣聲,看來這人是真的不想活了。
那名戶部侍郎也有些傻眼,他以為歐陽笑笑會反駁的,甚至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如今卻無用武之地了。
“大膽!”皇甫天勃然大怒,正想說些什麼,又被歐陽笑笑給接了過去。
“皇上,下人做得好,臣賜予她自由,似乎並沒什麼不對吧?”
皇甫天一哽,到了嘴邊的話不得出口,差點沒厥過去,黑著臉道:“沒有,但你帶人強行闖進戶部……”
“既然沒有,臣又錯在那裡?”再次將皇甫天的話封殺在肚子裡,歐陽笑笑懶懶的轉過身,面向那名侍郎,嘴角銜著一絲謙和的笑意,卻看得那人毛骨悚然。
“敢問侍郎大人,爺可有打殺戶部之人?”
“沒有。”
“那爺可有砸了戶部,或是讓你受了驚嚇?”
“也沒有,不過……”
“既然沒有,爺又何來強行之說?爺頂多是閒著沒事兒幹,尾巴帶多了一點,陣勢大了一點,不過這些都是爺的私事,既沒擾亂戶部,又沒打砸戶部,修改戶籍更是你們親自動的手,爺可‘強’了?”
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強’字的音調格外加重,眸光若有似無的掃過躲在殿外偷聽的身影,笑得極為惡劣。
高位之上,皇甫天也正好瞥見了那抹身影,見他聽聞那個強字時不自覺一顫,眼底層層陰霾交織,直射殿下的歐陽笑笑。
“你強詞奪理!”戶部侍郎氣得臉色一塊青一塊紫,猛地朝著皇甫天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響頭,“求皇上為戶部做主。”
“做毛做!”忍不住爆出口,歐陽笑笑沒好氣的走到他身邊,揪起他的耳朵道:“你特麼的是戶部尚書嗎?一個小小的侍郎,也敢求皇上為整個戶部做主,你是想越俎代庖,還是早有心取而代之?!”
“我沒有!”眼見戶部尚書面色一變,那人急忙反駁,揮開她的手,暴吼道:“你冤枉我!”
“夠了!”一聲喝叱,即將變為菜市場的大殿才算靜了下來。
皇甫天下顎緊繃,帶著沉重威壓的視線直射歐陽笑笑,可她只是微低下頭,看似恭敬,卻一點要請罪的自覺也沒有。
“皇上,恕臣直言,兵部侍郎的做法並無不妥。”
見狀,慕容子墨出列一步,薄唇邊揚起一抹淺笑,淡淡的道:“據傳,小侍郎自上任以來,就連番遭受刺殺,小侍郎只是為了自己的安危,才會僱傭了這麼多人。至於強行闖入一說……”
說著,走到戶部侍郎面前,居高臨下的目光雖是溫和,卻含著能將人洞穿的氣勢,“本相問你,小侍郎當時是帶人而入,亦或是踢門而入?”
“帶人而入。”戶部侍郎咬了咬牙,不情不願的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慕容子墨在偏幫歐陽笑笑,因為白日六部大門都是大開,自然不可能踢門而入,可若沒有暴力闖進,也就不能算是強行闖入,他是在揪戶部侍郎話裡的病處。
百官清楚,皇甫天心裡也清楚,龍椅上的手漸漸收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