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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了他,為此差點把我給槍斃了。”

謝斌看著易刀的醜臉,暗暗嘆了一口氣,人說天道迴圈報應不爽,這當真是一點沒錯,常玉堂雖然對國家有貢獻,可是卻藉著自己的權勢作惡多端,為所欲為,但終歸要受到制裁。即便是法律不制裁他,他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常家完了。

至於常軍興,謝斌這個血統上的父親,估計也沒什麼希望了,家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別說再進一步了,就是守住現在的位置都幾乎不可能。

對於自己這個父親,謝斌心裡有些複雜。不管常軍興為人好壞,他終歸是他的父親,雖然謝斌對他沒有任何感情。不過看到常軍興痛苦的模樣,謝斌感覺自己像是在看電視劇一般,心裡雖然有點酸澀,卻完全沒有親人悲痛時的那種悸動。

說到底,常軍興跟謝斌之間,還完全是兩個陌生人,除了知道對方的姓名之外,對對方的瞭解就幾乎等於零了。人的感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培養出來的,哪怕是有著再親密的血緣關係也是如此。而且,謝斌把常家鬧成這樣,就是想培養感情,估計也不可能了。

當然,謝斌也沒想著跟常軍興如何如何,他知道自己有這麼個父母就完全足夠了。謝斌小時候倒是夢想過,找到自己的父母以後跟他們一起過生美好的生活,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這樣的心思就越來越淡了,就是在心裡想著念著,也不過是一個簡單的執念而已,知道自己是有父有母的人就沒有了什麼遺憾。

進入冀省之後已經天色已經不早了,兩個人在市區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接著走,上午十點多,開著車子進入一個小山村。現在的農村發展也不錯,道路不難走,但正是如此,才讓易刀不得不走走停停的打聽道路。畢竟這二十多年過去了,將近三十年裡這環境變化非常大,甚至有的地名都發生了改變。

不過在問了幾個老人之後,大家都還記得那件事兒。下了車,謝斌跟著易刀往山上走。到了半山腰之後,易刀指著山樑上一片樹林中的一個雜草堆,“應該就是那裡了,附近並沒有其他墳墓。”

謝斌走過去看了看,不大的墳塋長滿了雜草,幾乎看不見墳塋的本來面目,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清理過了,而且因為是在山樑上,墳塋已經被風雨給削掉了一層,就像是一個平緩的土堆而已,根本不像是一個墳墓。

拿著從山下一老頭那裡借來的鐵鍬和鐮刀,將雜草給清除了一下,又蓋了兩鐵鍬的泥土,謝斌從易刀那裡接過買來的紙錢香燭點燃擺好,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只是原本想說的話,一點都沒說出口。謝斌看著這個墳塋,忽然連悲傷的感覺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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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斌原以為自己會很痛苦,很難過,會抱頭痛哭,會對著墓碑絮絮叨叨的說上一大堆,但是真到了這一刻,他真的什麼慾望都沒有了,只是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而已。有人說的對,這時間最公平的事情就是每個人都會死,只是早晚而已。

謝斌對著自己母親的墳墓,卻完全想象不出她的模樣,雖然易刀和他那個便宜父親常軍興一個勁兒的跟他說他的母親多漂亮多溫柔多善良,但謝斌還是想象不出來,或者說是不敢想象。這個可憐的女人,生前沒有過上好日子,死後的這些年裡連一個祭拜的人都沒有。

更可悲的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僅有的幾個人還記著她之外,她連一張照片都沒留下,就像是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要不是有謝斌,還有這麼一個小土墳包,她對這個世界來說幾乎連個過客都算不上。

謝斌拍拍膝蓋上的泥土,在墳前默默的站了好久,最後低聲道:“易叔叔,我準備把她的墳遷回去……”

易刀卻搖搖頭道:“算了,你母親恐怕不會願意離開這裡,沒必要再讓她背井離鄉的奔波了,如果你有心的話,每年來這裡給她上一炷香,再蓋兩鍬土就足夠了。”

謝斌聽了默然無語,易刀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落葉歸根,入土為安,只是可憐這個女人,致死都不能跟自己的丈夫守在一起。在墳前默默的站了半個多小時,謝斌扭頭朝易刀道:“易叔叔,我們走吧,以後再來。”

謝斌本來想著將這墳塋重新翻修一下,但是想想易刀的話又放棄了,確實,如果真的在乎,不是說你給她修了一座漂亮的墳墓就說明你很在乎,經常回來看看比什麼都強。

當天晚上,謝斌跟易刀就回到了首都。天色不早了,兩個人找了一家飯店,點了幾個菜,要了兩瓶二鍋頭,對坐小酌。剛開始還找些話題來談談,但到了最後,卻沒有什麼東西可談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喝酒。

謝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