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宇成爆出一連串大笑,前仰後合,毫無儀態,突然衝上去甩了齊姝琴一巴掌,“你?你還想見爸爸?齊姝琴,你這個傲慢的賤人,前幾日你的眼睛長到天上去!你誰都看不起,把我們都給踩到腳底下去!現在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卑微了?知道拉下臉去求爸爸了?晚了!爸爸再也不想見到你,你是死是活,爸爸都不關心了!你兩次害媽媽,爸爸再也不想認你了!他恨不得從來沒生過你!”
半邊臉火辣辣的痛,齊姝琴碰也沒碰,站起來,“你給我聽清楚,我不求他,也不求你們任何人饒我的命,我只求你們都清醒起來,要一起救媽媽。”
齊宇成又給了她一巴掌,又狠又重,“晚了。齊姝琴,這個家再不可能容納你了。你會比變成植物人之前還要慘。我發誓要讓你這麼慘。”他冷笑著打著手訣,傀儡圍過來抓起齊姝琴,“把她帶去刑房。”齊宇成盯著齊姝琴的目光彷彿淬過毒火的鋼鐵,冷而硬,“把她的嘴巴給堵起來,路上輕著點,別讓任何人發現。”
作者有話要說:對琴兒的最後一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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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九十三章 千鈞一髮 。。。
齊姝琴聽了他的話,心中一凜,手訣一變正要反抗,突然腦袋一沉,已是什麼都不知了。
好像躺在搖籃上,又像躺在小船上,顛簸著,搖晃著,齊姝琴悠悠然醒轉,入目的是刑房的天花板,她動了動手腳,發現四肢都被捆嚴實了,就連胸口都被勒得發悶。頭卻還能動,她掙扎著扭過臉,看見齊宇成正望著自己。
“你要做什麼?”齊姝琴冷道,“我尚未迴歸族譜,不算你齊家人。你若對我無禮,恐怕是要吃官司了。”
齊宇成似笑非笑道:“你說呢?”
齊姝琴微微蹙眉,她努力扭動脖子,感到身下一陣晃盪,好像躺在蹺蹺板上一樣。
齊宇成溫柔地說:“別亂動,小心翻到水裡去。”
齊姝琴冷冷道:“你到底想從我這裡討到什麼?”
齊宇成說:“只要你一紙供詞,招認你用了假符紙,這才害得淨靈爐坍塌。”
齊姝琴冷笑,齊宇成說:“你別不信。這是真的。你彈過去的符咒殘骸,已經驗過了,那是張做了假的符咒紙,姐姐好手藝,幾乎以假亂真。真不知媽媽到底怎麼礙著你了?”
齊姝琴一怔,符紙是自己親手從庫裡取出來的,怎麼會……一道電光閃過,她猛地記起那天的情形,十指一縮,“齊柳笛……”
“你喊她做什麼?想她了?”齊宇成笑道,“讓你看看她。”
兩隻傀儡將懸在水缸上的搖板側翻過來,齊姝琴的餘光已瞄到自己身下將近半米深的水,兀自晃盪。她再抬頭看到刑房一角的長椅上綁著的人,正是齊柳笛。她雙眼被蒙,膠布粘住了嘴巴,只是嗚嗚地掙扎。
“你瘋了。”齊姝琴冷靜地說。
原以為齊宇乾、齊柳笛是瘋子,現在齊宇成也加入進來了。
“齊宇成,別忘了媽媽。你殺了自己的手足,誰來救媽媽?”齊姝琴壓抑不住怒火。
齊宇成咯咯笑道,“媽媽是什麼?她抱過我嗎?親過我嗎?奶過我嗎?我沒聽過她的聲音,沒見過她真實的模樣,她也沒給我爭來什麼好處。這麼多年我能過的好,還不是託了姐姐的福。”
齊姝琴驚怒交加,她知道這家裡人大都心術不正,也知道他們淡薄了手足之情,可從未想過一個人會連自己的生身母親都不放在心上。先是齊柳笛,再是齊宇成。媽媽最後拼死命生下的孩子,卻都……媽媽如此善良,為何會有此報?
她想著,就要哭,但也知道不是時候,勉強忍住了,“你現在偷偷弄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板子一翻,又正了過來。齊宇成一拳砸在板子上,逼近齊姝琴,“你如果配合,一紙供詞上來,同時宣佈不再重返齊家。我自然會保證爸爸不追究你的任何責任。”
齊姝琴盯著他戾氣十足的瞳孔,這真的是那個膽小怕生的小弟弟嗎?
“成王,你不需要周公了?”
“我怕我做了建文帝。”齊宇成陰冷道。
齊姝琴笑道:“我從沒想過當一輩子周公。你知道我有多討厭這個地方。”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時候,你不想,但總有人替你想。歷朝歷代,這樣無心皇位而被人利用的皇子還少嗎?早晚是個麻煩。姐姐,若你真無心做周公,不如痛快點,一紙供詞出來,就說是自己術法不精,錯拿了符咒紙,再以此請辭,保證永不重返齊家……”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