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頸背。上帝,他的眼睛就像鑽石那樣閃閃發亮。
“那不是你的錯。”她輕柔地答道。她從未遇過像他這樣有扭力男人,所以,她一點也不介意他的頭髮刷過她的臉頰。
“不,恐怕它是。因為你瞧,我的馬鞍似乎壓扁了你的軟帽。”
“你的什麼?”她挺起肩膀。
“我的馬鞍。”他拾起她那頂被壓扁的帽子,把它交給她。“你的軟帽。”
“噢,不。”她喘息道,她的臉上寫滿震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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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啦?也沒那麼用吧,是不是?”
“恐怕有。我正要見我的新啟主,我希望自己看起來整齊、端莊。如今我怎麼可能……”她一抬眼,乃到他的嘴角牽出一抹有趣的微笑。
他歪著腦袋,問道:“你是美國人,對不對?”
她點點頭。拼命忍住想哭的衝動。
不知怎地,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老是覺得自己很無助,”而她一向討厭無助的感覺。
“在航程中,我從未看過你。”他追問。
妮娜垂下頭,努力想弄好她的軟帽,“我很少出來跟人社交。”
他點點頭,輕輕地抽走她手中的軟帽,用他修長、黝黑的手指迅速地整理它。
“諾,我的女孩,別煩惱了,你的軟帽變得跟新的時候一樣的好了。”
妮娜幾乎認不出那是一頂帽子。她瞪著它,彷彿它是一隻昏迷的松鼠似的。她覺得很糟糕,她看起來很糟糕,而現在,她得戴一頂形狀象被電擊到的松鼠的帽子。這絕非她想給她的新居主的第一印象。不曉得為了什麼,也無力控制,她開始哈哈大笑。
“啊,就是該這樣。事情並沒有那麼精。”他溫暖的聲音安慰道:“我會賠償你的損失,你可以買頂新帽子。”
她笑得更厲害了。
他把手伸進牛仔褲後面的口袋,掏出一個扁平的皮夾,流暢地開啟它。當他把手探進去時,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掠過他的臉龐。他把皮夾顛倒過來,用力搖晃兩下,但是什麼也沒有掉出來。
“哇,你能相信嗎?似乎有人扒了我的錢。”他呵呵笑。“看來你的新帽子得等一等,我的女孩。”
妮娜的笑聲變得幾近歇斯底里,很快的,他們便笑成一堆。她猛然煞住,並狐疑的盯著他。他對於被扒似乎不怎麼生氣,他或許是她愈見過的最英俊的男人,不過現在,她無法相信他所講的任何一句話。無疑的,他只是個偷渡者,身無分文。而她竟跟他講話,跟他一起大笑,彷彿他是——看在上帝的份上——她的鄰居什麼的!她幾乎可以聽見莎迪姑奶奶會怎樣數落她。
她看著他把一副巨大的黑色馬鞍甩到肩上,並注意到馬鞍上的銀色裝飾品。那馬鞍看起來很昂貴,不過,一個乘船航行的人為何要帶著馬鞍呢?搞不好那是他偷來的,她想,除非,當然,他帶著一匹馬旅行。
這個房間又熱又擠,她的前額開始冒汗,而這位迷人男子的靠近——雖然他可能是個賊——更是使她心跳加速。她把手伸進她的手提袋去拿手帕,在緊張中,她無法立刻摸到那方蕾絲手帕,也許她把它放到別的地方……她的呼吸陡地卡在喉嚨裡。隨著漸增的恐懼,她狂亂地搜尋她的手提袋,然後她頹然放下雙手,閉上眼睛。
“我的錢包,”她嗆到似的說:“它不見了!”
金色的腦袋向前,望進她的手提袋。
“唔,看來我們兩個都被扒了。”他再度呵呵笑。“來吧,我的女孩,我們要向海 關報失竊案。我會幫你的,這是我至少能做的。我是指,你的軟帽和一切。”
妮娜的眼眶開始蓄滿淚水,不過她剋制住哭泣的衝動。她任他提起她的旅行皮箱,領她走向海 關的辦公室——起初有點不情願,但是後來,她完全向她的窘境投降。
也許她不該讓一個陌生人接管她的事情,她謹慎思索。 畢竟,一個英俊迷人的男子,也可能跟看起來醜陋、邪惡的人一樣是個罪犯。然而奇怪的是,他並未給她任何威脅感。她還能怎麼辦?她別無選擇。於是,她邊訝異他扛著一堆重物,步履還能如此敏捷,邊跟著他越過擁擠的房間。
海 關的官員盯著竊案報告上妮娜的名字,抓抓他的黑頭髮,轉向一座豎在他的辦公桌後,靠牆而立被隔成幾個格子的架櫃。“妮娜·柯爾……妮娜·柯爾。我相信這裡有一封你的信。”他翻閱一疊紙件。“啊,有了。”他把一封信遞給她。
誰會寫信給她呢?妮娜納悶。啊,這可能是文司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