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去吧。”紀曉嵐惱羞成怒,登時喝道。
福康安簡直狂喜,也不計較朝著紀曉嵐深深作了一大揖,然後極其響亮地喊了聲“岳父大人”,讓紀曉嵐更加鬱卒,也讓紀曉嵐直接親自動手把他攆了出去。這也沒影響福康安的好心情,一路撒歡地跑回家催自家阿瑪去了。
“爹。”比起福康安純粹的高興,嫣然的心情就有些複雜,她捨不得離開自家老爹離開這個家。
“哎,突然想吃你上次做的炸醬麵了。”紀曉嵐望天,悶悶地說道。
“我馬上去做。”嫣然現在只要紀曉嵐高興做什麼都願意,一溜煙往廚房跑去,只是臉上不斷地發燙,沒想到居然真的要嫁給他了。
“姑父,你也別太傷心了,畢竟女大當嫁啊。”這時馬若被小月一腳踢出來安慰紀曉嵐。
“我還沒說你呢,春閨快開了,你一天到晚不好好讀書在浪蕩什麼!”紀曉嵐算是找著了出氣筒,立馬高聲斥責道。
馬若嘴角抽了抽,但急忙為自己辯解:“不是啊,姑父,我從未荒廢過,那些書都倒背如流了。”他可是風流才子才不是那些沒品的浪蕩子。
“倒背如流?”紀曉嵐似是不相信,斜眼看馬若。
馬若忙不迭地點頭,他可是有名的過目不忘又天天溫習。
“那你倒背一段看看。”紀曉嵐淡淡地說道。
然後馬若風中凌亂了,看著面無表情的紀曉嵐和幸災樂禍的小月,無語問蒼天,為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婚禮
乾隆一聲令下,整個內務府都忙得團團轉,先前和嘉公主的事倒也已經差不多了,公主府也準備好了,只等著到日子就是了,忙就忙在新任和碩和寧格格身上,忙也就罷了,還難,明明是和碩格格偏要按和碩公主辦,辦就辦唄,又偏要不顯山不露水讓人看不出,這怎麼可能啊!內務府中人恨不得頭髮鬍子一把抓,心裡還暗暗埋怨乾隆,人家有正經的親爹,再不濟也有義父在,又沒求著要宮裡辦,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伯父上杆子去辦了。當然也只能這麼腹誹腹誹,該怎麼辦還得怎麼辦,順便還得接受那位乾隆大爺時不時對比著和親王府而來的挑刺。
其實腹誹的何止是內務府,紀曉嵐和弘晝心底也是咒罵不已,其實他倆沒多大矛盾,紀曉嵐知道有弘晝在嫣然才能在夫家更順心,弘晝也知道跟紀曉嵐死犟半個女兒都分不到,兩個人聰明人沒一會就親親熱熱地有商有量的,務必將嫣然的嫁妝辦得既漂亮又讓人挑不出錯來。因先頭有和嘉公主在,兩人就商量著面上按和嘉公主的次一等辦,暗地裡多置辦些不起眼卻實用的,結果偏偏乾隆來插一腳弄得整個過程痛苦無比還詭異無比,還不能跟他頂。尤其是那天去富察家量傢俱尺寸,結果內務府的早就在了,尷尬得富察家也好內務府也好紀曉嵐弘晝也好都呆愣半響,這是他們的女兒啊,你自己不是有女兒在嫁嗎!至於嫣然,在知道日子定了以後就基本上關屋裡合著莫愁銀杏做一些針線,對於這些事是萬事不管了。小月卻是上躥下跳地跟著跑腿,倒是馬若仍被紀曉嵐關書房裡,考試最大。
不管旁人怎麼看,總之乾隆他自己幫倒忙幫得很高興,又一想嫣然是才女,刷刷翻出不少歷代的名家名畫,然後砰砰蓋上自己的大印得意洋洋地給嫣然添妝。連帶著也想起和嘉的婚禮在即,慈父之心大起,倒是對和嘉和顏悅色地囑咐了一番,並也拿出幾樣珍藏的東西給她添妝,感動得和嘉眼淚汪汪地上了花轎。
和嘉事一了,他也更大的熱情投入到嫣然一事中,旁人攔都攔不住,皇后算算太后這幾日就到了,便對和親王福晉歉意地笑笑,忍幾天就過去了,總比先前讓一群市井之徒在宮裡鬧得天翻地覆強。
紀曉嵐弘晝在看明白了本質,索性就無視他自辦自己的事,嫣然的那份嫁妝其實馬氏在世時大部分就已經準備好了,真真的十里紅妝,都從老家運了來,暗地裡還有一份當年夏家老爺置辦的,當然那不能拿到明面上來,紀曉嵐索性除了古董字畫另算其他都換了銀票塞給嫣然。弘晝看著便又添了些貴重的,想想不好越過和嘉去,便暗地裡送了兩個莊子兩個鋪子。至於乾隆那份,他愛咋地就咋地吧,反正跟他們無關不是他們不知禮。
乾隆果然在繼續發瘋,又因福康安一等御前侍衛只是正三品,婚禮上怕不好看,就琢磨著怎樣不起眼地給福康安升一升,慌得傅恆幾乎要跪地求饒,這還不起眼,自從福康安的婚事開始他覺得他們一家人天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下,皇上啊你要疼嫣然你私底下疼行不,就是正經的親爹也沒你這麼疼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