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微微一點頭,並不行禮。嫣然不喜歡含香,含香這個人心裡根本就沒有責任兩字,她用回疆數萬人的性命做她愛情的陪葬品,在她成天想著風兒沙兒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十幾年用血汗供奉她的回民,她難道不知道天子一怒浮屍千里嗎?!
含香聞言呆了一下,然後看看新月,回想起來似乎都是新月在唧唧呱呱地說話,這位公主真的什麼話都沒說過,便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再說了。
“香妃娘娘,不知尋我何事?”嫣然壓根就不想理用小鹿斑比般眼神凝視她的新月,徑自問含香,雖然心裡已經大致猜出八成是新月的意思,但明面上請她的可是含香,不是嗎?
含香更是語塞,她再腦殘也知道不能跟只是陌生人的嫣然訴說她偉大的愛情,而且看樣子她與新月的關係似乎不像新月說得那樣好,便求救般地看向新月。
新月在一旁擺了半天的pose就是沒人理會,好容易含香拋來一個眼神,急忙衝出來說道:“其實是我有事找嫣然,所以拜託含香幫了忙!”她已經全然忘了秋藺剛才說的話,就連春藺和秋藺聯袂的瞪視及嫣然的冷眼都忽視了,隻眼巴巴地看著嫣然。
“是啊,新月真的好可憐,在宮裡什麼朋友都沒有,公主你陪陪她吧。”含香長舒一口氣,急忙在旁敲邊鼓,敲完以後還煞有其事地帶著她那兩個回人心腹丟下一句“我還有事你們慢慢聊”避開了。這都是她與新月商量好的,先把嫣然弄來,然後含香避開,由新月去說,好歹新月與嫣然是熟識,如此就不必尷尬了,畢竟對這件事來說含香是外人。
嫣然的臉已經完全黑了,瞪著含香急急遠去的身影,恨不得衝上去扇她兩巴掌。以她的智商已經把這事推斷出個八九不離十了,含香和新月兩人心裡還有什麼最重要的,不就是她們那不著調的愛情,如此她們尋她就不是像宮裡其他人一樣為了巴結巴結她這個皇上太后面前的紅人,看來是想把她也拖進沙塵暴裡不得安生。嫣然眯起眼,心裡已是怒火萬丈,本來她什麼都不打算做只當個看戲人,結果這一夥人還想把她也拖進去演戲,那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嫣然。”新月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地喚道,一旁的雲娃也是同樣的表情。
嫣然一驚,回過神來,看向新月,怎麼忘了,還有這位只愛大叔的新月格格,她以為他們一家是怒大海一家嗎,她這樣的人給額娘提鞋都不配!含香現在有乾隆寵著她暫時不能動,但是新月,你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而且還妄想著將她的家搞得支離破碎,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新月格格,我身子沉,這寶月樓有些悶,咱們出去說如何?”嫣然儘量將自己的面部表情調整到和善,深吸一口氣說道。這寶月樓目前是乾隆的心尖尖,她還是不要在這裡行事,免得到時候節外生枝。
新月只要嫣然聽她說話就好,其他一切意見都沒有,一見嫣然肯和顏悅色地與她說話,早高興得什麼都忘了,忙不迭地點頭。
“如此便好。”嫣然笑道,便搭著春藺的手徑自往外走,新月現在高興得腦袋都暈了,屁顛屁顛地跟在她的後面。
嫣然剛才在沉吟中已經決定將新月帶到寶月樓不遠處的一處偏殿。這裡人跡罕至,她已經不打算容忍新月了,自然是越少人看到越好。
剛到了偏殿門口,新月果不其然地拉著雲娃跪下了,開始講述她與傅恆那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自他從匪徒中救出她與克善到京城兩人不得不分離,講得那個繪聲繪色,最後好容易她含著熱淚講完了,便又連連磕了好幾頭,哭道:“嫣然你那麼美好,一定能理解的對不對?我不是想破壞你們的家庭,只是從第一眼看到他開始就整顆心都是他的了,我只是想融入你們一家,成為你們的家人而已。求求你幫幫我,讓我見他一面吧,我這些日子來真是生不如死!”說完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這淚還流得很有水平,淚珠兒一滴一滴清晰地流下,很有美感,頭微微地抬起,把楚楚可憐這一神態擺得足足的,這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而這種表情對男人幾乎有巨大的殺傷力,嫣然想起自己哭起來那副涕泣橫流的邋遢樣,不由對新月更是防備,這人絕對要打死,不然絕對是個禍害。
“新月格格,我阿瑪與額娘情深似海,你算什麼?!”嫣然既然決定與新月撕破臉,自然不會客氣了,專挑她最痛的說。
新月顯然沒料到嫣然會如此說,她以為她已經如此卑微了,嫣然不管怎樣總要安撫一番,到時她再卑微一點,就算是嫣然也要有些許愧疚,她便可提些要求,然後一步一步地來,總有一天那個天神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