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無奈地嘆口氣,急急跟上和敬,心裡祈禱著但願這個額駙如他表現得那麼老實,否則她真不敢想象將會變成什麼樣子,難道公主還能休夫另嫁嗎!
這回老天爺其實挺疼和敬的,色布騰巴爾珠爾果真是表裡如一地老實,他本是與阿剛一邊喝酒一邊發牢騷,但等他再喝完一杯要酒的時候突然間發現隨侍身邊的阿剛不見了,給他倒酒的換了一個嬌俏的女孩兒。
色布騰巴爾珠爾即使在醉眼朦朧中也能看得出來這女孩兒穿著打扮不像是個侍女,而且對於他的事阿剛一向不會假以他手的,不由疑惑地放下酒杯問道:“你是何人?”
“王爺!”那女子忙熱切切地喚道,眼睛撲閃撲閃地像個小鹿似的,一副含苞待放的樣子。
若是換作別的男人恐怕就忍不住了,偏偏色布騰巴爾珠爾見狀恰如一桶冰水淋下來一般,登時連酒都醒了。這其中也是有個緣故,色布騰巴爾珠爾的額娘當日剛懷了他的時候,他阿瑪就迫不及待地納了一房千嬌百媚的側室,這側室卻是漢人,不僅人品風流手段也了得,她額娘這種粗狂的蒙古女人怎麼會是對手,孃家又式微了,沒多久就被踩到塵埃裡,拼了老命生下色布騰巴爾珠爾就撒手西去。而色布騰巴爾珠爾因著這個女人的存在小時候過得也不好,堂堂的嫡子甚至還不如王府有頭有臉的管家,這也養成他裝傻充愣凡事不出頭的個性。不過大約老天也開眼,這個女人任憑用盡手段也生不出一個蛋來,女人再親也沒兒子親,他阿瑪後幾年也醒悟過來,方才好了,待到孝賢皇后將他選為額駙,那女人是徹底靠邊站了,沒幾年就在眾人的冷眼中去了。只是這陰影從小就種下,何況他的額娘便是這般悽慘地死去,色布騰巴爾珠爾對著他額孃的牌位發過誓,決不讓他將來的妻子遭受跟他額娘一樣的待遇,蒙古漢子說得出做得到,是以後來即使和敬鬧得再過分,他也沒動過這樣的念頭。在他心裡和敬怎麼說都是他的妻子,他應當尊重她敬愛她。而且在他心裡溫溫怯怯的女子都是蛇蠍心腸的毒婦,就如當年那個女子一樣。眼看著那女子越靠越近,登時冷聲道:“滾出去!”色布騰巴爾珠爾只是木訥,人卻不笨,這其中肯定有陰謀,否則這女子又是哪裡冒出來的。
“王爺!”那女子愣了愣,隨即展顏一笑,急急貼了過來,笑道,“王爺放心,公主一時半會回不來呢。”
“本王說了,滾出去!”色布騰巴爾珠爾眼睛眯起,面上一片青色,甚是駭然。
那女子眨眨眼,似是不敢相信,這個大公主額駙不是個窩囊廢嗎,被這樣的母老虎鉗制住,有了偷腥的機會怎麼會往外推,咬咬唇,便不死心地還想貼過來,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對和敬色布騰巴爾珠爾能忍,對乾隆也能忍,對其他的公主們還是忍,可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小丫頭他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一伸手就抓起那女子的衣領,提著她開啟門就用力地往外一扔,這樣心機深沉的女人總讓他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經歷,他是一眼也懶得看見,準備叫阿剛來審一審究竟是什麼人在算計他。
“為什麼?”那女子倒在地上,徹底地呆了,不敢置信地問道,此時她終於感覺到害怕了。
色布騰巴爾珠爾看那女子如此狼狽的樣子,酒勁翻上來,覺得似乎是當年那害他額孃的惡毒女人在質問,不由輕蔑一笑:“本王的妻子只有大公主一個人!”說完又是一腳踢開那女子,叫道:“阿剛!”平時趕他都不走,這回怎麼連個人影都沒了。
“不用叫了,這裡嬤嬤處理下吧。”這時一直隱在門外偷聽的和敬突然間出現,厭惡地看了一眼那一見她便瑟瑟發抖的女人,徑自吩咐道。
“好。”嬤嬤答得分外響亮,不一會的功夫,那女人就被拖了下去。
“公主。”色布騰巴爾珠爾的酒徹底醒了,惴惴地喚道,即使她如此作弄與他,他還是窩囊地放不下。
“我們先進去吧。”和敬笑了笑,眨掉眼眶中的淚珠,第一次主動伸手握住色布騰巴爾珠爾的手,也許皇額娘是對的,唯一的妻子,這句話似乎比任何話都動聽。
如願
第二天除了乾隆這個睜眼瞎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能看出和敬和色布騰巴爾珠爾之間發生點小小的變化,和敬一向凡人不可親近的臉上帶上了點點嫣紅,而色布騰巴爾珠爾一向窩窩囊囊的面孔居然有了精神,兩人之間雖看上去還有點尷尷尬尬的,但明顯雙方之間已今非昔比,看來從相敬如冰到相敬如賓應該不會太難了。
“聽說昨天大姐姐第一次讓她的額駙留宿房中了。”和嘉湊過來自以為神秘地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