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點點頭都跟著出來,院子裡一個老婦正在哭罵一個婦人。
“…你個殺千刀的…人家齊娘子讓把人送去,你為什麼不聽啊!你爹都自己把自己治死了,你還把豆哥往自己藥鋪裡帶!你到底安得什麼心啊!”
婦人只是哭也不敢還口。
齊娘子?王慶春皺眉。
這個女人怎麼陰魂不散啊!
“人家齊娘子說了,起死回生,治不了的病找她準沒錯,你們殺千刀的不聽!要是早送過去,我的兒怎麼會死啊!”老婦越說越痛,撫胸大哭,“我的兒啊,你被你的婆娘害死了!”
真是荒唐!
王慶春聽不下去了,甩袖走出去。
“那齊娘子當時在街上診治了這個男人,說很嚴重,讓送她那裡。。”
“送她那裡就能治好啊?”
“你忘了,那天齊娘子怎麼說的,如果不讓她看的話,人就死定了。。沈大夫不是死了嗎?”
身後的人低聲議論。
王慶春聽得冷笑。
“怎麼?她說的話,你們這是信了?”他問道。
大家忙停下說笑。
“不信,不信。”
“怎麼能信呢,不讓她看人就死定了,那她成什麼了?閻王爺嗎?”
大家紛紛笑道。
王慶春滿意的轉過身繼續前行。
而在這些人後,其中一個笑的有些勉強。
“朱大夫?”有人拍拍他,喊道,“怎麼了?”
這位朱大夫回過神,說了聲沒事,跟著大家走了。
夜色深深,床上的男人再次趴在床沿,對這床邊的淨桶一陣嘔吐。
一個婦人帶著兩個丫頭急的團團轉。
“他爹,你這是怎麼了?”她問道。
男人嘔吐一陣,筋疲力盡的躺回去,面色慘白,正是白日那個朱大夫。
“我。。我。。”他喘著氣,伸手扶住肚子,隨著按壓,面色痛苦。
好疼。。脹痛…。
他抬頭摸胸口,心都要跳出來。
“哎呀,他爹,你好熱。。”婦人伸手撫摸他的額頭驚訝喊道。
男人受驚一般啪的開啟她的手。
“別碰我。。離我遠點。。”他顫聲喊道。
婦人嚇了一跳,頓時面色委屈。
“你,你想著那個小蹄子,連我碰你都不讓了!”她跺腳喊道,大哭。
男人煩躁不已,眼前不斷的重複著那三具棺材…
“不是,我可能,染了癘疫了。。”他說道。
婦人嚇了一跳。
“什麼?”她顫聲道,轉身就要往外走,“我去請大夫…”
“別去!”男人喊住她,這一伸手,又是一陣嘔吐。
屋子裡的人惶惶不安,但這次是沒人敢上前了,只站在一旁哭。
不讓我看,人就死定了!
男人吐得幾乎昏厥,但眼前卻浮現那女子的形容。
你信還是不信?
耳邊響起王慶春的冷笑。
他只覺得腹痛如絞,噗噗兩聲,不用看也知道腹瀉如水。
“我信,我信!”男人伸手嘶啞喊道,“快,快送我去千金堂!”
第二百七十七章猜測
千金堂已經有日子沒有接到過急診了,尤其還是晚上的急診。
今天不是齊悅值班,因此她被從家裡叫起來。
“。。患者鬧騰的不得了,非要找你才肯。。”值班的弟子說道。
這邊元寶親自提燈,阿如抱著藥箱,幾人急匆匆的走向千金堂。
“。。又是急腹症。”齊悅換上衣裳,檢查了病人,皺眉說道,一面又看弟子們,“那這麼看來這種上吐下瀉可能具有傳染性,大家一定要注意消毒防疫,病人的衣服全部焚燬,排洩物深埋。”
這一點弟子們都很熟悉了,齊聲應聲是。
“…是痢疾嗎?”齊悅問道。
劉普成還沒說話,那床上腹痛喘息的患者開口了。
“不是,用過痢疾的藥了。。不管用…老周家的父子二人都用過了。。還是都死了。。”他急急說道。
“老周家的?你是說除了那個沈大夫,以及前天送葬的一個外,還有人死了?”齊悅忙問道。
“。。是。。你前天看到的那個。。就是老周家的兒子…昨天已經死了。。”他說道,“這。。這是不是癘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