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配合，都可以！”沈洋重重的垂下頭，良久，才又對裴雲凡沉沉的說道——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一個企業家的責任，不僅是讓企業賺錢：他肩上還扛著全公司人的未來和就業機會呀！

只是，他對此卻無能力為力——能做的，只能是求眼前這個喜怒無常，不按章法出牌的男子了吧！

“考慮你自己能掌控的事情，其它的，想再多也沒有用！”裴雲凡並不正面回答他，只是一句話，便將他推入了無法再談的境地——作為一個欠債者，他有什麼資格和立場來向裴雲凡提要求呢！

可沈洋是倔強的，他無法掌控一個企業，卻仍有一顆為企業負責的、堅韌的心：“裴總，我求你了！你也是一個企業的負責人，你當知道那些工人的無辜！我知道以裴氏的實力，並不在乎這個幾乎還不賺錢的工廠，可是，他們沒有了這份工作，就要流落街頭、有孩子上不了學、有的病人治不了病！有的人交不起房租！”

說到這裡這個大男孩明亮的眸子裡，竟然泛起淚光來：“裴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讓我們沈家怎麼賠，我都沒意見，我求你，給他們一個機會吧！裴氏不在乎這家工廠的收益，可有收益，也不應該排斥不是嗎？”

“我會考慮的，先清算吧！這件事情由方總全權處理，具體細節你可以和他溝通。”裴雲凡口氣已經有些鬆動！

看著沈洋，他心裡突然有些不忍起來——若不是因為沈方菲，這個年輕人，會有大好的前途與未來！

可惜，自己雖然不忍，可對於對手來說，從來不留翻身的餘地——誰讓他粘上沈方菲那個毒藥呢！

——

在沈洋離開後，裴雲凡輕輕拿起桌上的相框，對著照片上的人說道：“洛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不留情！或許你也會覺得過我太過的狠毒而沒有人情，但在我的生存法則裡，除了對你，對媽媽和唯唯，其它人，都不值得我手下留情——一旦留情，後患無窮！”

在看著洛雨熙可愛的小酒窩裡透出的明媚時，他低沉的臉，不由得露出了溫暖的笑容：“洛洛，所有的醜陋都由我來擔著，你繼續沒心沒肺的笑著就行！”

——

晚上，十點以後。

沈方菲看了又看時間，飯菜熱了又熱，沈洋還沒有回來！

她從來沒有給沈洋打電話問行蹤的習慣，他也沒有不回來吃飯不打電話的先例——會出什麼事了嗎？

正想著，電話響了起來——是沈洋！

“沈洋，到哪兒了？”沈方菲的聲音不自覺的放得很輕，是一種連她自己都沒有查覺的溫柔。

“菲菲姐，我是小雅。沈洋讓我給你打個電話，他公司有些事要晚些過你那邊去，讓你別等了。”電話那邊是小雅清脆而大方的聲音。

沈方菲一愣，以為自己看錯了號碼，不由得將電話又舉到眼前，仔細的看了來電顯：確實是沈洋的名字！

當下心裡暗暗一沉，對著電話輕聲說道：“我知道了，謝謝！”聲音驀然間，變得冷淡得沒有任何表情。

她當然知道，沈洋若是加班，不會連個電話都沒時間打！定是人在小雅那裡，她故意幫著沈洋撒謊，狀似很體貼的樣子，卻實際得意的宣告著這個事實！

那句‘晚點過你那邊去’這樣的字眼，讓人產生沈洋有兩個家的感覺，讓沈方菲聽了只覺得一陣諷刺的刺耳！

“呵，小姑娘，我真無意和你爭的！我不過借這樣一個機會，能出來而已！最後，他自然是你的！你這樣心急幹什麼！”沈方菲看著電話淡淡的笑了起來，只是，那笑意裡，有著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苦澀與難過。

她輕輕嘆了口氣，從保溫櫃裡拿出飯菜，自己隨便吃了兩口後，煩燥之下，將飯菜連帶碗筷全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去洗了澡後，就上床了——雖然一直都睡不著，卻仍強迫自己閉著眼睛。

都12點了吧！

沈方菲起床，去將按熄了刻意留的小燈，將門反鎖了後，才又重新回到床上，任電話震天的響起，也不願意再去看了。

——

第二天一起床，拿起電話，十幾個未接來電，有沈洋的，也有小雅自己號碼的。她淡淡笑了笑，隨意的翻開十幾個未讀簡訊，臉色不由得猛然一變，連衣服都沒換，拿了外套直接套在寬大的睡衣外面，抓起鑰匙，穿著棉脫鞋就出門了。

“方菲姐，沈洋喝醉了，一直吵著要你，你快過來吧！”

“方菲姐，對不起，我不該用沈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