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恩抬頭望過去,見到邢彌正困難的爬著,由於失明分辨不出方向,整個人帶著迷惘,靜靜坐在原地。
“我、我哥哥?我哥哥……”邢彌胳膊已經被砸斷,歪歪扭扭掛在肩膀上,雙1腿也紅腫滲出鮮血。
佩娜見到如此,走到邢彌身側,看著老大沉浸在悲傷之中,她輕聲說道:“你哥哥,不在了。”
“我哥哥?不在了?”邢彌喃喃重複幾句,整個人崩潰的皺緊眉頭,“不可能,你在騙我,明明剛才我哥哥還能說話,霍哥哥那樣厲害,肯定能保護我哥哥,不會讓我哥哥受傷,對不對?”
“……”
面對一片寂靜,邢彌更加恐慌,哽咽的說道:“哥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錯了,我剛才不應該說出來讓你難過的話語,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了,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哥哥?”
佩娜幽幽嘆息,“你哥哥被石塊砸中,已經不能醫治,他當場死亡,就算是我們想要救他,也無力迴天。”
“不可能!”邢彌還是無法接受,她雙手陷入到泥土之中,指甲崩斷,“我哥哥不可能死的,肯定還在生氣,對不起,哥哥,剛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我沒有生你氣呀,你、你回來好不好。”
霍爾森撫摸著懷裡的人,感受著冰冷的觸感,他呆呆的把耳朵湊近他胸膛,充溢耳膜除了邢彌刺耳的嚎哭之外,並無他物。
他不由得輕笑,撫摸著他的臉頰,“還喜歡賴床,等一會醒來之後,你見到你妹妹哭成這副傷心模樣,你肯定又要心疼,怪我欺負她了。”
“……”
“你剛才說喜歡我,我還沒有聽夠,可惜你太累了,就先睡著了,等你醒過來之後,在繼續給我說上成千上萬次,我才能原諒你。”
霍爾森深深的望著,陷入“熟睡”之中英氣的俊臉,沒有向來的嚴肅與古板拘謹,平靜的表情,宛如在做著香甜的夢一樣。
“你之前還問我,怎麼沒有忙工作,我其實是捨不得離開你身邊,這也算是你對我的懲罰,因為我太纏著你了,害的你太累了,才睡的這樣沉,都聽不到我說話了。”霍爾森伸手勾了勾他鼻樑,笑眯眯的又說道:“快點醒過來吧,小懶豬,別留著我自己自言自語,會很奇怪。”
此話一出,除了邢彌之外,其他人面上都浮現恐懼之色。
邢邵的傷勢和情況,完全是不可能有著生命跡象,但是老大所說的話,像是邢邵不過是睡了一覺似得。
“……”
“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好,我不應該這樣對你,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原諒我,理我一下。”霍爾森雙手抱住他的胳膊,廝1磨,逐漸吻上蒼白瀰漫血腥氣味的嘴唇。
不管多麼的熱情,都不會再有羞赧的回應,那雙蔚藍的眼眸也不會睜開。
即便是如此,霍爾森仍然堅持吻著冰冷的唇1瓣,舔1舐著他的舌尖,手指正撫摸著他的頸側。
平時如果是如此的話,邢邵被觸碰到敏1感1部1位,早就蜷縮著腳趾,背脊繃緊,汗水不斷沁出,每一處都流露出哀求之色。可是現在,只有靜靜睡著的人,哪怕他在用力,再不捨得,懷裡的人終究還是不會有任何反應。
就這樣,天地之間。
喪屍跪著,等到天色逐漸轉黑。
霍爾森這才慢悠悠站起身來,抱著邢邵,朝著伏恩說道:“找個大點的冰櫃。”
“老大?”伏恩見到如此,猛地瞪圓了眼睛,囁喏的說道:“冰櫃是好找,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們怎麼能帶著冰櫃走呢?”
“老大,死者為大……邢邵已經死了。”
“是呀!老大,讓他入土為安吧。”
霍爾森撫摸著懷裡的人,殘酷的說道:“他只是睡著了,你們誰在敢說死,我就殺了誰。”
“老大!你自己心裡面已經清楚了,邢邵活著的時候,就已經很累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輕鬆一點,您就給他這個機會吧。”
“老大……”佩娜也哭了,咬著下唇,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們誰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已經發生了,您就接受了吧。”
“我們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我們要去把腐朽去掉,開創嶄新的世界……”弗農也不由得勸說道。
霍爾森用大衣把懷裡人裹得嚴實,“如果沒有他在身邊,我又有什麼必要來建立新的世界?”
“老大!!”
“就算是您不想要建立新的世界,您還不想要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