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心底千奇百怪的想法都湧上來,她看著他,眸子裡帶著揣測和防範。她這樣的目光讓譚諫言一時說不出話來,原來真的有這樣一種愛,讓人頭腦發漲,悔不當初。他不知道這樣做是否為時已晚,心底有一絲一絲的澀,可這樣的澀太微不足道。
他垂了垂眸,然後在抬起來,眸低一片光亮,“我放不下你!”他站在低她一級的臺階,一張臉上的表情在樓道的昏暗光線裡有一種死皮賴臉的味道。
孔半夏先是微怔,然後怒不可歇“譚諫言,你以為你是誰?你說要走就把人撇下,你說放不下就甩手回來?”
被她這樣指著罵,他渾不在意,反而出聲問她“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做決定與陸氏聯姻的?”
“我沒有興趣知道。”她心裡痛了痛,彷佛最脆弱的地方被他一腳踩上。
這個男人還是不是人?竟然這樣平淡的語氣和她討論這些!
“從你毫不猶豫的拋棄我,或者從我付出了那麼多你卻無動於衷開始。”
他的聲音像一把刀,要剖開她的心。她一震,瞪大了眼,不可思議的盯住眼前人,腦子裡電光一閃,蘇韻宸的那幾句話在耳邊回放。
豁然開朗,她一聲冷笑,“你現在是知道我是愛你的了,要浪子回頭?”
他在美國參加會議,得知她曾經為了他拒絕國外優厚待遇的事,因而喜出望外?急急趕趕的想要回到她身邊?這樣的話講出來也要有人信!
她信嗎?!
他手從褲袋裡抽出來,移上前了一步,“我們是在折磨中相愛的,這一點不可否認,半夏,正如你說,你是愛我的!”
她不能接受這樣的說辭,見了鬼的折磨中相愛。她狠狠轉過他要下樓,他伸手要縛住她,她死命一甩手,匆匆的往樓下走,身後彷彿有什麼洪水猛獸。
譚諫言原要臺步跟上她 ,可是到底還是站在原處,聽著樓梯下接連響起的腳步聲,步履凌亂,漸漸的遠了。他薄唇一抿,孔半夏真是死性不改,只知道逃避。她可笑的一致懷抱著嚮往,嚮往童話裡的愛情?她以為現實中找得到,她只不過是根本不懂愛情!這才是愛情真是的模樣,千瘡百孔,辛澀酸辣。
沒有什麼感情是一如既往的美好的,所有的故事結局都是他們這樣。若即若離,掙扎翻鬥,兩個人不斷地比鬥著,到最後誰也放不開,這才是真實。他愛她,不可否認他的行為在她的心裡埋下了一根刺,叫她心不甘情不願再和他在一起,可她如何就不是在他心底也早早紮了一根針?叫他痛,叫他輾轉反側!
他有一些酸澀的一笑,痴男怨女,他們倆當真是真真切切的做了一回。
孔半夏火急火燎的開車衝出停車場,實在不明白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有沒有恐懼呢?她車開得有點瘋狂,紅綠燈路口,猛地剎住車,嘶的一聲輪胎和水泥地摩擦出的慘烈叫聲,彷佛她心底隱約盤踞的恐懼。
她驟然的撥出一口氣,譚諫言說的話或許不無道理,可她無論如何親耳聽到,依然不能接受。
想起譚諫言的話和蘇韻宸的指責,她惶惶,甚至真的覺得自己或許就是那種人,就是那麼卑鄙的。她或許真的只是故作不在乎,挑起他的不甘,引得他放不下。她和江遠不清不楚,為的是什麼?是不是也有一點利用的意味?她倉惶的趴在方向盤上,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當中。
譚諫言說她愛他,所以他自信滿滿的回來了。見鬼的可笑,以前或許她有過這樣的想法,希望譚諫言不顧一切的又回到她的生活中,可他真的回來了,她沒有釋然,一點也沒有!反而心神不寧!
醫院裡其實很八卦,護士們白日裡閒著的時候什麼都聊,半夏幾乎可以天天聽到關於譚諫言的話題,他可算是才來幾天,就風生水起了。這天午休,又幾個護士的談論他的話題,梁煜華突然加入,插上一聲,“嘖嘖,你們這些喜新厭舊的女人,來了新的帥哥,就把我這個老帥哥拋諸腦後!”
幾個護士呵呵的笑,“譚醫生可是大來頭!”
“噢?”
“聽說他以前是遠光的董事長,後來被董事會開除了,聽說是因為別的女人不顧家族利益和未婚妻悔婚。這樣的男人真是情聖,梁醫生,你做的到這樣嗎?”那護士不知為何,一臉神往,然後睥睨一問。
梁煜華趕緊搖頭,“不愛江山愛美人……”幾個男人做得到?他怕是難以抉擇。
半夏心底一聲冷笑,他譚諫言是情聖?多大的笑話啊!別人不瞭解譚諫言,她太瞭解了,他怎麼會是情聖呢,他吃人不吐骨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