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而逃。
這位殿下不是號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嗎?不會是他從來沒有被人當面拒絕過吧?季空晴撓撓頭,今天的話難道說得狠了?不管怎麼說這件麻煩事還是早些解決了的好。他抬頭看看天色,嗯,還是快些回去吧。
季空晴四下張望,帶自己來的侍衛早不知道上哪裡去了,周圍的宮女也被皇帝陛下遣走了。好在剛剛過來傳話的宮女還沒有離開,要不,向她問個路?自己獨自在深宮中行走總是不太妥當。
“空晴公子不熟悉宮中路徑,不如讓奴婢來領公子出宮吧?”這個美貌宮女果然善解人意。
她的話正中季空晴下懷,他也沒有推辭,道了聲謝,讓她在前邊帶路。
那宮女一路領著季空晴走在小徑上,一路還不時地偷偷打量季空晴。一連看了好幾眼,終於忍不住道:“聽說空晴公子前幾天在御花園中表演箭術,技驚四座,可惜我那天不當值,都沒有機會瞧見呢!”
想起那天和景明叡那場配合默契的雙簧,季空晴不由有些得意。嘴上卻依舊謙虛道:“雕蟲小技,何足掛齒。”
“聽說公子的箭術乃是得了荊國秦大將軍親傳,看來秦大將軍對公子可真是父子情深啊!”
“!!!”
那宮女見季空晴止住腳步,也停下來站在一邊:“如今公子遠赴他鄉,秦大將軍一定很是惦念吧?”
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嗎?季空晴重新打量這個古怪的宮女。
她年紀輕輕,卻有種絕對不像是年輕女子所擁有的妖嬈氣質。她微微垂著頭站在那裡,樣子雖然顯得謙卑恭敬,笑眯眯的眼睛裡卻只有冰冷的氣息,周身上下還散發著一股濃郁的香味……
那宮女不理會季空晴的沉默,繼續開口道:“不過要說想念,估計誰都沒有陛下想念空晴公子還要強烈吧?”
季空晴眨眨眼睛:“喔?你說的是哪個陛下啊?”
那宮女轉向南面,行了個禮,道:“相信在你我心中自然是隻有一個陛下的。哎——陛下擔心公子在楚國過得不習慣,還特別派了人去四皇子府上想要照料一二。可惜沒有想到,公子一到楚國,就跑到軍營之中,陛下想要照顧也是鞭長莫及啊。直到今天,才有機會透過奴婢把一片心意轉達給公子呢!”
是荊國在這裡的探子嗎?
季空晴做出惱怒狀:“哼,他拿我換了韓國的土地,竟然現在還跟我說什麼心意?”
那宮女輕輕擺手:“陛下愛慕公子入骨,雖然因為一些誤會,與公子生了嫌隙,不過那心意可是真真切切的,公子切不可懷疑啊!暫時讓公子來楚國之事……公子難道沒有聽說過兩情若在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嗎?陛下這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到了時候,自然會接公子回去。”
季空晴冷笑道:“喔,要等到什麼時候?”
那宮女微笑道:“這事情可急不來呢!關係到國家的大計,一定要等待時機成熟才有可為啊。當然了,如果公子能夠從中配合一二,那就更方便了。要知道陛下對楚國五皇子也好奇得很呢!”
季空晴心中暗驚,季曦在打明叡的主意?!他撇過頭,把自己驚訝的神色遮掩起來,冷冷道:“那我要是不配合呢?”
那宮女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公子可真會說笑!公子本就是荊國人,斬斷了骨頭還連著經呢,楚國人哪有那麼容易相信公子的?何況公子的老父還在殷殷期盼公子回家呢!”
那宮女把自己的一撮頭髮繞在手指上把玩,繼續笑道:“再說了,楚地氣候跟荊國大不相同,公子難免有個水土不服什麼的,說不定還必須要有本國的靈藥才能醫治呢!”
季空晴摸清楚對方手裡有些什麼牌後,沮喪苦笑道:“嗯,這樣看來,我最後一定還是會回去了……”
那宮女卻搖頭道:“呵呵呵呵,這不過是陛下的痴心妄想,奴婢可不這麼覺得的啊!”
“!”難道她不是季曦的人,她在楚國到底有何圖謀?
那宮女嘆了口氣道:“奴婢本來傾慕陛下,所以才不惜跑到異國他鄉來為陛下效力。不過現在嘛……”
季空晴覺得越來越看不透她,她不是季曦的屬下,而是各取所需的關係嗎?
“那現在呢?”
“奴婢覺得公子似乎更合奴婢的口味呢!公子也別回去了,不如跟奴婢雙宿雙飛了吧?荊國的靈藥,奴婢也是可以配出來的。”那宮女突然湊近一步,兩眼如同毒蛇一樣,直直地盯著季空晴。
一瞬間季空晴只覺得鼻腔裡滿是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