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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不會。”我淡淡吐出了兩個字。

“你變了,小書。”他見我反應如此平淡,眼神裡劃過了一絲失望。

“哪裡變了?我還是我。你等著,我去讓護士給你量量體溫。”我忙站起來,準備向外走去。

他的手緊緊抓住了我,我微微一掙脫,他瞬間便鬆開了,我衝著他欣然笑了笑,隨即喚來了護士。護士進來為他量了體溫,告訴我們燒已經退了,把他手臂上的針頭拔掉後,然後交代了幾句便出去了。

護士走後,靳言已經全然沒有睡意了。他應該從昨晚打電話給我開始身體就已經不舒服了,只是那時候聽我說和姐姐在一起,所以大概覺得自己太矯情就沒有告訴我生病的事情,愣是自己在家撐到了隔天我回家。這一場燒雖然退了,但是他的身體此時還是虛弱。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很想和我交談什麼。

我其實心裡明白他想說什麼,在一起那麼久了,我們彼此對對方已經十分了解。就像大姐所說的那樣,兩個人在一起久了,瞭解對方勝過了解自己。如今,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我便知道他接下來想說什麼想做什麼。只是,他現在身體虛弱,我不想多談,想讓他好好休息。

“再睡一覺吧,我也困了,我睡小床上。”我說完,轉身坐到了小床上,側身躺下,臉面對著他。

因為他的病床位置較高,所以他在病床上看不到我,他坐了起來,見我臉上一臉的倦意,有些意猶未盡地望了我一眼,隨後他關上了燈,淡淡地說:“好,那我們睡吧。”

其實我們都沒有睡著,心裡有一種莫名的沉重,那種感覺,就像是末日來臨之前的惴惴不安,總害怕平地一聲驚雷,一瞬間驚擾了所有的美夢。深夜,月光冰涼,我聽到了他一聲微微的嘆息。

他大概以為我睡著了,竟走下床來,蹲在我的身旁看了我好一會兒,在我的嘴唇上深深一吻,柔柔道:“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對你愛得有多深。”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雙眼緊閉,生怕他知道我其實是醒著的,平靜的心隨著這一句話盪漾出無限的漣漪。往日種種,猶如夢中。

在一起的第一年,我們之間上演了無數次驚濤駭浪般的劇情,種種狗血可以媲美瓊瑤,甚至連自殺、割脈這樣的戲碼都曾在我們的世界裡發生過,我們愛得死去活來,上一秒對對方恨之入骨,下一秒卻又愛他成痴,那種狂熱與激情,充斥著在我們真正戀愛的頭一年裡,就是在那一年,我們嚐盡了戀愛的千滋百味,兩個人如同傻逼一般,把好好的日子折騰成了一樁樁狗血的鬧劇,上演了無數次的分分合合,最終又痛哭流涕地抱在一起怎麼都捨不得分開。所謂痴男怨女,用來形容我們兩,真是再恰當不過;

在一起的第二年,這樣激情的生活折騰得我十分疲憊,我的心智在生活中歷練得愈來愈成熟,我費力修補著我和身邊每一個人的關係,我花心思寫出一個又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然後投稿變成鉛字,我參加學校的辯論賽努力鍛鍊自己的口才,我的生活全方位開花的同時,我的愛情卻變成了最讓我頭疼和困擾的事情。我曾經深愛的這個男人,他對我日漸依賴,他的依賴化作了強烈的佔有,而他的佔有慾則成為了我生活和學業的阻礙,痴痴纏纏中我不勝其煩,所有的熱情被耗盡了,我主動提出了分手,他猝不及防,我搬出公寓後半個月沒理他,他竟半個月沒有注射胰島素,導致糖尿病併發症發作住進了醫院,三天之內醫生下了三張病危單,最後他父親親自前來找我,告訴我情況的時候我完全懵了,馬不停蹄奔向醫院,才在病床前陪他一天,他便奇蹟般轉好,很快康復,只是人卻在幾天之內瘦了十幾斤,出院的時候變成了皮包骨,彷彿一下蒼老了十年;

出院後,他立誓要創業,於是他父親給他撥了50萬的創業基金,他用這些錢註冊了一家網際網路公司,我邊上學邊陪著他一起經營,可是不出半年他就迷上了網遊,從此每天棄工作於不顧,天天沉迷於遊戲,公司裡養了一大幫閒人,每個月入不敷出,而我忙於學業和實習,根本無暇替他料理,我們在日復一日的爭吵中彼此都傷了對方的心,冷戰無休無止地在我們之間爆發,那份感情依然還在,可是卻漸漸感受不到往日的溫情。原本無話不說的我們,在日復一日的朝夕相處中漸行漸遠,漸漸到了一種無話可說的地步……

月色冰涼,他穿著病號服站在窗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我怕他著涼,於是起床拿起他的外套,走到他的身後替他披上。

他回過頭來,猛地抱住了我,冰涼的淚水順著我的脖子流了下來,他的嘴裡卻只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