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地顫抖。
當著她的面,他依然喊不出“媽媽”這個稱呼,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她微微嘆了口氣,主動伸手挽著靳言的手,隨後一起往前走去。
我默默地跟隨她的幾個隨從一起走在他們身後,靳言的走姿不像以往那麼自然,他時不時回頭關切地望我一眼,然後繼續往前,一直走到了我們停車的地方。
“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樣口味的飯菜,晚餐我挑選了幾家餐廳,您看看您想吃哪一種。”上車後,我把事先準備好的飯店資料遞給她。
她淡淡掃了一眼,她說:“不用了,我不習慣在外面吃飯。我在h城有一處房子,已經有廚師在準備飯菜,一會兒你們隨我一同去那裡。”
“噢,好。”我連忙收起選單。
“靳言,”她見靳言一直不說話,於是喊了一聲,問道:“在想什麼?還沒適應是嗎?”
“嗯,”靳言直言不諱地說道,又說,“我請求您一件事好嗎?”
“說吧。”她淡淡答道。
“我希望一切就此過去,您別再追究父親當年的過錯,我以後也會好好孝敬您,好嗎?”靳言懇切地說道。
她似乎早有意料,她說:“追究是一定要追究的,不過在此之前,我會想辦法請來名醫為你父親醫治,我還有太多問題沒有從他那裡找到答案。”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母子間的對話我不好多嘴,於是坐在一旁默默聽著,不知不覺車下了高速,飛快地往h城的頂尖別墅區駛去。等到了別墅門口,眼前那富麗堂皇的別墅真是令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靳言母親看來比他父親還要厲害,她究竟有多少資產已不得而知。靳言也十分驚訝,她母親指著眼前的這一處看上去宛若宮廷的湖景別墅說:“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給你做婚房。這裡我剛剛買下來,剛裝修好,原本是打算……哎,算了,不提他了。”
話雖然只說到了一半,但是我和靳言都聽出了話外之音。多米如今究竟身在何處我們並不知情,不知道他母親是否知道。不過從她的語氣裡聽得出來,她對多米十分埋怨,我猜想十有八九和多米帶走她的那一批貨物有關。
“不用了,我們有房子住,況且暫時我們還沒有打算結婚。”靳言客氣地回答道。
“好,那進去吧,進去看看。”靳言母親說完,率先走了進去。
靳言特地晚了一步,和我並肩走在一起,他低低地在我耳邊說:“不要拘謹,我會照顧你的。”
別墅裡的裝修風格是經典的美式裝修,看來靳言母親在美國多年,已經完全被西化了,這裡的裝修風格和海南那一處差不多,不過這裡看上去更符合年輕人的品味,不知道是不是裝修過程裡多米曾經參與過。
我們進門的時候,別墅裡的大飯桌上已經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美食,熱氣騰騰芳香四溢,他母親說先上樓換身衣服,於是我和靳言手拉著手坐在沙發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我用手臂捅了捅他,我說:“喂,你發財了,你媽媽這麼有錢。”
“說什麼呢,她的是她的,我們不要去想這些。”靳言小聲地說道。
“她好像比你爸爸還有錢,她究竟是做什麼的?”我心裡無比疑惑。
“不知道,多米以前說的也不詳細,我還沒有來得及問。”靳言說。
我們正小聲嘀咕著,他媽媽換上了一身白色絲綢質地的家居服從樓上走了下來。
吃飯的時候,他媽媽坐在中間,我和靳言分別坐在飯桌的兩邊,周圍站了整整兩排穿著黑色西服的人,男男女女都有,就站在一邊看著我們吃。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吃飯,那種感覺真是令人拘謹。
“他們都是什麼人?”靳言問道。
“保鏢。”靳言母親回答道,“生意做得越大,仇家就越多,不小心謹慎些,可能隨時都會死。”
“您究竟做的是什麼生意?怎麼會招惹那麼多仇家?”靳言連忙問道。
“一會兒我會告訴你的,先吃飯吧。”他媽媽並不透露,不過從這陣勢來看,多半做的不是正經生意。
“好的。我還想問一個問題,外公還在世嗎?”靳言於是扯開了話題。
“在,美國,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見他,他已經80歲了。”靳言媽媽回答道。
“他現在在做什麼?”靳言又問道。
“他已經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對過去的一切都失憶了,如今在療養院裡,有專門的護工照顧。我們多家跑船出身,世世代代都是漁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