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我們兩個小毛頭,帶著一堆年紀比我們大的人,也太不像話。」方子淇飛快搖頭。 「那你們也可以再組一個新的。嚮往著夜舞的新生代可是下少。」周遊也湊過來,壓低聲音。 夜舞最盛之時,他們只能在外圍遠遠看著那盛景。到他們有能力,想加入時,夜舞已經解散了。解散前最後那一場的盛景在他們心中烙下深刻的痕跡,無時不忘。升入高中,發現與方範二人同校,自是大喜過望。圍著他們,也只是心下尚存的崇拜之情,並沒其它想法。但在這個時候,藏在內心至深之處的奢望,就這麼跳出來。 「那時夜舞就不再是夜舞。」對兩人的熱情,方子淇反應冷淡,「夜舞是子塵創立和擴大的,我和子郗也只是後來加入的幹部群裡的一員。只有她才有能力服眾。她離開了,夜舞就不存在了,這道理再簡單不過,為什麼還是有人想讓幽靈復生。」 「因為夜舞存在的那幾年,對你們或者是旁觀者來說,都是太過美好的時光。」鄭漠失望地低聲說著。 周遊扯了扯他。對外人來說,都已經是美好的時間,看著夜舞出生,壯大,湮滅的方子淇,心中更不好過,就別再刺激他了。 「真是,只不過想向你借車載唐果兜風,你倒有的沒的扯了一大堆。」方子淇坐下,哀聲嘆氣。 「好了好了,借你就是,不過千萬別弄出問題,不然老哥真會劈了我的,他現在到外地讀大學沒法用才讓我騎出來活動零件,車子還不能算是我的。」鄭漠嘟囔著,扔了串鑰匙在桌上。 「鄭漠你夠義氣,不愧是我換帖的兄弟。」方子淇馬上收起鑰匙,喜形於色。 「瞧你這樣子我就眼皮直跳,總沒好事,或者不該借你才是正確的。」鄭漠撫著額,「我覺得我又向聖人跨進一步了。」 「晚上坐機車兜風?」看著眼前黑色的機車,唐果皺起眉毛,微微有些苦惱,「可是我穿裙子啊。」 「相信我的技術,你側坐也沒問題。」方子淇笑嘻嘻行了個標準軍禮,順帶飛吻一個。 瞪了方子淇一會兒,唐果有些猶豫地撩起裙襬,坐上後座。她心裡有點顫巍巍的,就見方子淇發動引擎,踩著油門,含含糊糊說著:「大鄭這輛夜羽我記得還沒改裝成二引擎吧……好久沒用,不會衝太猛吧……」 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吧?唐果有些後悔了,而車子開動後,因衝勁太大導致車身以蛇行前進的路線,更讓她的後悔達到頂點:「停車停車,我要下車!」 方子淇努力抓著身下不受控制想掙脫自己的野馬,「抱緊我就沒問題。」 「……色狼!」唐果嘔了聲,不過坐在這樣扭動的車身上,想不依言也不行。 機車馳在盤山公路上,七拐八彎,越馳越高,對路況和機車騎士的技術,由一開始的膽顫心驚到後來沒力氣去恐怖。山上空氣溼冷,機車馳在風中,越發增添了風勢的猛烈。白天穿的外套根本不夠看,唐果將方子淇抱得更緊些,努力從他身上汲取一絲溫暖。 「很冷麼?」感覺背後的人打了個寒顫,方子淇減緩速度問。 「還好。」唐果的臉埋在方子淇肩後,輕輕搖了搖頭,將冷得發抖的手指探入方子淇的外套口袋取暖。風颳在臉上,長髮在風中飛舞,似乎有人在用手輕撫著。風也帶來方子淇衣服上清爽的味道,很清潔,—如泉水。 這個味道並不是方子淇的味道。方子淇的味道應該是青草的味道。 這個味道,是常年伴在他身邊的人的味道。 「你要帶我去哪裡?」唐果在方子淇偏開往山頂道路時,開口大聲問。聲音不大就會被風聲及引擎聲淹沒。 「到我的秘密基地。」方子淇放聲大笑:「看一場熱鬧。」 「熱鬧?」唐果眯眼打量,清冷的盤山公路,還能有什麼熱鬧。不過……清冷?!她突然發現,自己就這麼和認識不久的男孩子兩人晚上開著機車在清冷的盤山公路上……這也太沒警戒心了吧,萬一對方心懷不軌,她哭都沒地方哭。 腦袋裡胡思亂想了一陣,從最浪漫的情節到最險惡的情節都想遍後,她才嘆了口氣。 因為這個人是方子淇,是有著任性傲慢的笑容,但絕不會做有違自己信念的男孩。 可以討厭他,卻不能不信任他。 機車終於停下,靈巧地轉了半個圈子後,一直在咆哮著的怪物終於安靜下來。順了順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及肩長髮,回過頭,卻見方子淇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那並不是圖謀不軌的眼神,所以唐果沒有退讓。略微有著懷念的眼神,寂寞得讓人心動。 肩膀上一暖,方子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合著雙掌帶笑求饒:「對不起了,這車是別人的,沒放上禦寒的衣服。你先穿這外套吧,別感冒了,你的親衛隊可會排隊來滅了我。」 「你的親衛隊人數只會更多不會更少,怕什麼。」唐果說著,也沒拒絕外套,伸手輕輕撫著,低眉片刻,抬頭看看周圍。 這條小路有點彎曲,而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