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做什麼你們之間怎麼那麼奇怪?”千梵一直都不太想跟阿舟拉近距離,怎麼一夜之間就變了態度?
“我就不能跟他好好相處嗎?”子桑舟瞪樓弋珣一眼,有些生氣。難道非要他跟穆千梵天天吵架他們才覺得舒坦嗎?他這都交了些什麼朋友!
“你別逼得太緊了,小心千梵再跑嘍。”樓弋珣警告地瞪子桑舟一眼。
“我知道。”子桑舟抿嘴。就是發現不能逼得太緊,他才想要換種方法的,只是沒想到,昨天才放軟了語氣和平共處了一小會兒,今天就得到了回報,他似乎找到應付穆千梵的方法了。不過身在江湖,穆千梵這麼心軟真的沒問題嗎?
“什麼人!”表情突然一凜,子桑舟兩步衝到門口,猛地拉開藥房的門。
“哇!”一聲驚呼,一個男人迅速向後掠去,躲開子桑舟。
“定安王?”看清小院裡一襲暗紅色提花大氅的男人,子桑舟一驚。
定安王莫亦云,是莫久君的遠房堂哥,是在莫久君所參與的睢寧國皇室有史以來最慘烈的奪位之爭中唯二存活下來的人之一,被莫久君封為定安王,封地遠在西域,無皇令不得入平陽,子桑舟帶兵四處平叛定番之時曾與此人並肩作戰過,他怎麼會在這兒?
“少將軍為何在此?”莫亦云看著子桑舟眨眨眼,站直了身體,撣了撣大氅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看起來十分困惑。
“這裡是將軍府。”這裡是他的家,他賦閒的時候,不在家還能在哪?
“誒?竟然是將軍府?”莫亦云一愣,微微蹙眉。梵梵怎麼會在將軍府?他應該不會踏入將軍府的啊。莫亦云蹙眉思考著,一會兒抬眼看看子桑舟,垂頭思考,一會兒又抬頭看看子桑舟,垂頭繼續思考。
子桑舟被他這舉動搞得一頭霧水:“定安王入平陽,陛下可知道?”
“陛下?他不知道啊。本王是為了私事來的,沒必要驚擾陛下。”莫亦云隨意地擺擺手。繼續思考。
私事?身為定安王,即使是私事也是需要向陛下稟報的,並且子桑舟現在莫名感到一種危機感。
“雲?你怎麼在這?”穆千梵拐進小院兒,一眼就看見一身暗紅的男人,那華麗的暗紅色提花大氅、那身段、那氣質、那骨架,只一眼,穆千梵就認出來人。
“梵梵!”莫亦云的表情瞬間轉喜,扭身一個熊撲就往穆千梵的懷裡撲。
穆千梵黑線,腳步一錯,閃開了。
似乎料到穆千梵會閃開,莫亦云前傾的身體腰身一扭,雙腿使力一頂,身體瞬間反彈折轉,一下子撲到了穆千梵的背上,抱住穆千梵的脖子。
“梵梵,我可找到你了!”
穆千梵嘴角抽了抽,瞬間覺得有些頭疼:“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穆千梵腳步不停地向前,莫亦云也不鬆手,掛在穆千梵的後背上像麻袋一樣被拖著走。
“我聞到梵梵的味道了。”莫亦云似是非常高興,臉上的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
聞味道來的?定安王什麼時候變成獵狗了?子桑舟挑眉,死盯著莫亦云的後腦勺,深呼吸幾次,才重新踏進藥房。
“柳姨告訴你的?”穆千梵才不會相信莫亦云的胡說八道。不過還真是失算了,他沒想到柳姨會將他在平陽城的訊息告訴莫亦云。
“唔……我是聞著梵梵的味道找來的。”莫亦云扁扁嘴,堅持自己的說法。
“走開。”
令出即動,莫亦云連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立刻從穆千梵的身後下來,退開兩步,站在不會妨礙到穆千梵的地位。
樓弋珣也是認識莫亦云的,所以受到的驚嚇更大。那個唯我獨尊的莫亦云竟然這麼聽穆千梵的話?
“定安王何時來的平陽城?怎麼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們也好給定安王準備個像樣點兒的行館。”樓弋珣依然坐在木桶裡,只露出一顆腦袋,也不忘了打探莫亦云此行的目的。
“本王只是來找梵梵的,你們不需理會我。”莫亦云抱臂站在一邊,一雙眼睛跟黏在穆千梵身上一樣,怎麼也不移開,一邊看,一邊微笑,笑得子桑舟想上去給他一拳。
樓弋珣眼神微變。不需要理會?怎麼可能不理會?皇族莫氏除了莫久君,就只剩下一個莫亦云,雖是遠房,但也是留著皇族血的,不得不防。
“說起來千梵學藝似乎就在西域,偌大的西域,千梵能跟定安王相識,也是緣分了。”
“呵,那是自然,本王跟梵梵的姻緣那可是月老親定的。”莫亦云得意地微微挑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