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給她披上黑色的貂裘外衣,手觸控著最高階的毛皮,她的心裡有一絲悲哀,任憑她長得如何的花容月貌,這輩子想要穿上這樣的衣裳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人生下來就早已註定了要過什麼樣的日子。“都兩天了,阿哥他不知道到哪裡了?”逸兒的心裡深刻地思念著哥魯達,唉聲嘆氣地接過了她遞來的藥碗,皺皺眉,每一次喝藥都是一股壯士斷腕的樣子,幾口就喝下了苦的不用說的藥,連忙把碗還給了彩雲。“耶律豪大人給夫人買了杏花糖,”彩雲把糖塞進逸兒的嘴裡,低笑,“您不知道,他把糖交給我的時候,一臉通紅,我看他是從來沒有去買過這樣的東西。”逸兒幸災樂禍地笑道:“我的傷都是他害得,我還要出難題難難他呢。”“他上午出去打獵了,廚房現在正忙著給您燒野味呢,我去看看。對了,還有一隻全身雪白的兔子,夫人,那隻兔子好可愛,殺了太可惜。”“兔子?”逸兒的眼珠一轉,連忙說道:“彩雲姐姐,你去把耶律豪叫來,要他把兔子帶來。”在皇宮裡養什麼都被人弄死,現在出來了,她要一隻屬於自己的小動物。“我馬上去。”彩雲臉上露出欣喜的笑意,拿過了藥碗,開門急急忙忙地走了。門沒有關上,一股冷冽的風吹了進來,逸兒一陣顫抖,抬眼望去,外面是一片雪白,地上的積雪已經沒到了小腿上。“笨阿哥,你選擇這樣的天氣巡營,真是失策!”她自言自語地說看,心裡又記掛起了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進了她的耳朵,耶律豪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神情嚴肅,渾身都豎起了戰鬥的訊號。他對逸兒是很怕的,在自己將軍老大的面前他還能談笑風聲,只要站在逸兒的面前,他就怕。“夫人找我?”他臉色鄭重地開口了,懷裡還抱著被自己獵到的兔子。“耶律豪,你怎麼那麼殘忍,這麼可愛的兔子你想把它吃了?”逸兒一眼就喜歡上了渾身雪白的小兔子,狠狠瞪他,“拿來給我。”耶律豪連忙走進了房間,嘿嘿一笑,說道:“沒有想過吃它,捉來就是想給夫人解悶的。”他雙手把兔子遞上,看到她的笑意,心裡舒了口氣,還好不是找他麻煩的。“這樣還差不多。”逸兒朝他燦爛地一笑,“耶律豪,你知道阿哥他現在到什麼地方了?”她的心裡實在是記掛他,忍不住還是問了出來。“將軍還在應州,昨夜的大雪把路都掩埋了,將軍怕是要在應州多呆幾日了。”逸兒不情願地一嘟嘴,埋怨道:“迫不及待地離開,卻被困在應州,真是夠笨的!”耶律豪心裡暗笑,天有不測風雲,老大怎麼會算到大雪就連續下個沒完了。 大雪阻隔“耶律豪,你的衣服破了!”逸兒抬眼看到他的肩頭被勾破了,指了一下,出聲提醒他,“叫彩雲姐姐幫你補一下吧。”耶律豪一怔,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肩上,果然勾破了一個大口子,是因為抓免子的時候沒有注意被樹枝勾到的。他嘿嘿一笑,撓撓頭,顯得不好意思,“我這就去換身衣服。”“衣裳怎麼破了?”一個取笑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老大?”耶律豪傻眼了,吶吶說道:“你怎麼回來了?”“阿哥!”逸兒歡呼一聲,眼角蔓開了欣喜的笑意,“我不是在做夢吧?”他不是應該在應州嗎?哥魯達把手裡的馬鞭放在桌子上,一把將耶律豪推到了一旁,坐在床邊,握住逸兒的手低笑道:“我回來了,風雪那麼大,我哪裡也去不了了,只好往回走。”他沒有說他把十幾個侍衛丟在了應州城裡,就只有他一個人回來的,要不是黑風經驗老到,他恐怕早就迷失在野外了。“耶律豪,你去看看我的黑風,它受了一點輕傷。”回頭對耶律豪命令道,“它可是救了你老大好幾次的命,你給我好好伺候它。”“明白,明白!”耶律豪知趣地走了,輕輕關上了門,不打擾自己的將軍老大說悄悄話了。“阿哥,我好擔心你。”逸兒低嘆一聲,雙手環住他的頸子,眼睛裡酸酸的,“這麼大的雪,我不知道你到哪裡了,心裡七上八下的。”“我不是回來了,以後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丟下了。”哥魯達笑著保證道,丟不下了,再也丟不下了,她已經是他心頭最大的牽掛了。才離別兩天,卻覺得好似離別了兩年那麼久。才到應州就遇到了暴雪,他的心裡割捨不下她,留下了紙條就悄悄一個人回來了。她是宋人,何時見到如此大的暴雪,心裡擔心她一個人在朔州感到害怕。他在心裡暗自苦笑,他哥魯達終於有了比大遼的安危還要重要的人。如果這一次沒有帶她出來巡營,也許他還不會知道。逸兒啊逸兒,要是有一天別人知道你是我心頭最大的弱點,你就不安全了,我要拿你怎麼辦呢?把你時刻呵護在自己的彎臂裡,那樣你受到的傷害會更大啊。“我真高興你突然就出現了。”逸兒在他的懷裡開心地笑著,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他的身影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一閉上眼睛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