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李家主覺得要麼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要麼自己的幕僚腦子出問題了。
當然比起相信這個是事實,他更希望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然而幕僚直接叫下人將馬車拉了進來,李家主成功看到了馬車內那個穿著婚服蓋著紅蓋頭奇形怪狀的不明物體時,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你說…這是我母親?”
幕僚點頭。
“那為何她沒有動靜?”
幕僚乾笑兩聲,“可能是老太君怕黑,不敢動彈。”
李家主用一種“你在逗我她天天睡棺材裡都沒覺得黑現在蓋塊紅布就害怕了?”的表情看著他,順著幕僚的眼神顫抖著用柺杖掀開了那奇形怪狀物體的頭巾。
“……”
“………………”
“………………………”
“啊啊啊啊啊啊到底是誰還給她化了妝!!”
只見蓋頭下的真容是臉上被強行糊了不少白粉,又抹了紅豔的口脂,惡趣味地撲滿了兩頰的腮紅的老祖宗,此時她閉著眼不知是不是暈過去了,只是那眼皮上亮晶晶的熒綠色的眼影彰顯著如果她睜開眼即將給李家主帶來的極致震撼。
幕僚看著李家主臉上天崩地裂一樣的表情,心虛地瞥了一眼老祖宗腦後的一塊紅斑,他是不會承認他一開始被嚇得直接把人打暈了的。
看到李家主已經開始震天響一樣地咳嗽,他忙上去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老爺好訊息是,咱們把人劫走了,就不是楚少爺看見這樣的新娘子了。”
——不然可能他們全家直接被怒火掩埋了。
李家主只覺得他安慰得自己血壓更高了,無力地動了動嘴唇:“什麼好訊息?好訊息是我們現在把新娘子弄丟了?我上哪給他找個新娘出來?”
人是在他們手上被劫走的,他覺得楚和玉願意相信新娘不僅逃婚還給他準備了這麼大的驚喜的可能性,比他現在馬上用一塊豆腐把自己砸失憶小多了。
“可,可這人確實是早就調包了啊!”
“你覺得楚和玉會信?”
“為什麼不信呢?”
“好吧,換個說法,你覺得戀愛腦會信?”
“…不會。”
“很好,我們洗洗睡吧,說不定能趕上參加自己的葬禮。”
“……”
但因為怕楚和玉把自己折騰得在墳墓裡也不安生,李家主掙扎片刻後還是拉著幕僚前往了楚府。
這一個佝僂的中年人拉著另一個半死不活的年輕人的組合實在太容易產生七旬老父帶子求醫的聯想。
導致楚和玉在看見他們第一眼就知道對方惹了禍。
他甚至是熟練地開口:“你媽沒了?”
李家主:“……”你怎麼罵人呢。
看幕僚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綴在身後,李家主忙捅咕了他幾下,他只好哆哆嗦嗦地說出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
果然聽楚和玉抿了口茶,淡淡地說:“我不信。”
幕僚:“……”孃的戀愛腦。
只是到底在他們的強烈要求下召見了當時的馬伕,聽他說車廂裡頭確實有突然多了重量又有黑影閃過,他才願意相信自己被逃婚了。
“如今之計,應當以完成儀式為先啊!”
李家主生怕這瘋子現在跑出去找鬱鯉。
但讓他欣慰的是楚和玉看起來還是有理智的,只見對方點了點頭,眼神雖有些陰鬱但語氣還算正常:“把老夫人抬來,同我拜堂罷。”
“……”
“?????”
李家主面露驚恐:“我拿你當侄子,你卻想當我爹?”
幕僚好玄才將他按下,卻聽見楚和玉理所當然地說:“我要是換個女人成親,鬱鯉看見了以為我要出軌怎麼辦,既然她選擇了老夫人,之後看到我同她拜堂想必也不會生氣。”
幕僚腿下一個哆嗦差點給他跪下,或者說他現在更想給鬱鯉跪下取經,經名叫做如何訓狗。
大哥,您真是我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考慮這些呢??
然而在楚和玉的威壓下,李家主還是眼含熱淚送走了自己尚在昏迷的老母親,自己則被安排在了棺槨裡充當死人。
“給我留個呼吸孔!!”
“我做事,您放心!”隨著幕僚信誓旦旦的保證,李家主看著棺槨在自己面前合攏。
鬱鯉聽說婚禮照常舉行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