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他雖在拉攏楊弈,剋扣軍餉一事就是他指使孟浩然去幹的,這事兒我已經查明。但楊大將軍畢竟年紀大了,而且他手下真正有本事的人沒幾個,無人能做頂樑柱。若沒了楊弈,那支隊伍很快崩塌。”
雁南飛擔憂的說道:“只是,依我之見,三皇子似乎有意培養孟浩然去軍中歷練啊。那小子似乎對怎麼領兵有點本事,京城三營本是出了名的難搞,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將其中兩營都握在了手心。”
“若三皇子再將他弄到軍中來,那這個年輕小將不可小覷,可得好好應付應付。”
趙臨風見雁南飛一臉凝重,他不禁莞爾:“孟浩然?你說他?呵呵,雁大哥,你可別將他想得太神秘。那小子沒撒軍事才能,我瞭解他,所以你不必擔心。”
然後他莫測一笑,續道:“這枚棋子是黑是白,現在討論,還為時過早。”
“哦?你有妙招?”
“留了一手,但尚不確定,還需再觀察觀察。”
“那就好。二皇子趙儀呢?他有什麼動靜?”
“二皇兄是根老油條,我瞧著他想玩一出坐山觀虎鬥的戲碼。如今,太子的位置有人坐,而三皇兄的風頭正盛,二皇兄現在在韜光養晦,暗地裡卻在攛掇我大哥和三皇兄鬧矛盾。”
“實則,他是隻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雁南飛“嗯”了聲,道:“如今邊境安定,皇上又日漸衰老。他對太子越來越不滿意,而且近日還叫人追查兩年前三皇子遇刺案,皇上他是不是要開始給他這個最愛的兒子鋪路了?”
“誰知道呢。不過,管他怎樣,我不會允許結局有任何改變。”
“……好吧,小七,若你主意已定,一心一意要扶持你大哥當皇帝,我也就不再勸你了。我跟你講,軍中問題不大,有我在,你儘管放心。”
“所以,……咱又將話再說回來,你以後別再任性妄為了。雖然你武功好,但須知山外有山,做什麼非得親自去晴翠宮打探?弄得差點連小命都不保。你要時刻記得,你肩上責任重大啊。不為你自己,也為你大哥,珍惜這條命。”
趙臨風的臉埋在陰影裡,波瀾不興的回道:“你明知道我就是隨性慣了的人。那晚,也就是心血來潮而已。”
不,其實那晚,他提著劍,竟有種想將那女人一劍刺死的衝動,差一點兒就能得手了。
“不說這些了,喝酒吧,雁大哥。”
“得了,你每次說著喝酒,其實不好酒,而且還是個三杯醉。跟你這樣子的人喝酒有什麼意思?”
鄙視完了趙臨風,雁南飛感慨的說道:“沒成想,我離開的這半年來,長安城裡竟然這麼熱鬧,硬是讓我生生錯過了,可惜可惜。”
趙臨風聽到這話,陰鶩神色頓時湮滅,開懷笑了起來:“呵呵,是挺熱鬧的,原來雁大哥也喜歡打聽他人的家長裡短。”
“家長裡短?胡說什麼呢?有點見識好吧?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是說刑部竟然自己將自己給燒了,三皇子的手伸向京城三營,還有那楊大將軍跟你大哥鬧掰的事情。”
“這些事情麼?但是最熱鬧的,難道不是那陶翰林家的女兒被逼得上吊的事?哦,陶士誠官升幾級來著?我一時記不得了,也跟我那厲害的三哥有關呢。他是想怎樣就怎樣啊,好囂張哦。”
“吏部是他蘇家開的嗎?”
雁南飛聽了這話,忍不住打趣兒道:“你這什麼語氣?你這樣很不厚道啊,小七。陶士誠的官到底是怎麼升的,又為什麼要升官,你還不知?”
“我說小七啊,好歹你也做過人家的授業恩師啊,竟然完全一副看好戲還憤憤不平的模樣,嘖嘖嘖。”
“再說,你時常論及陶士誠,贊他清流清風什麼的。我就搞不懂了,你到底是覺得他官升幾級好還是不好來著?”
雁南飛不提授業恩師倒好,他一提就令趙臨風想到一些事。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說真的,我實在是為那小子著急啊。那小子就是個,嗯,是個……哎呀,縱使我有滿腹經綸,竟然都找不到一個好詞兒來形容他是如何的蠢。”
“蠢?蠢也是你教出來的吧。他若蠢,你不該承擔責任?”今晚實在難得給了雁南飛多次機會可以揶揄這小子。
“為何?他蠢與我何干?”
“別以為我文章方面不如你,我就不知道這世上有那麼兩句話,給這事兒一個說法。”
“哦?是哪兩句?”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養不教,父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