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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繞。樟州路哪裡?”

鐘樂岑不太好意思:“寂蓮酒吧……可是那個地方比較偏——”

沈固笑了一聲:“不用客氣了,宰我藥費的時候也沒見你客氣。”

鐘樂岑的臉微微紅了。他本來長得白淨,又在冷雨裡站了半天,臉頰白得如同上好的瓷器,現在染上一抹紅,說不出的鮮豔。沈固多看了兩眼,見他不自在地拉領帶,忍不住打趣道:“穿得這麼喜慶,約會去麼?”

鐘樂岑臉更紅了:“不,是——朋友聚會。”

寂蓮酒吧並不難找,在街道的一處拐角上,門面並不大,招牌上是幾朵藍色的蓮花。沈固把車停下,門童立刻迎上來:“樂岑哥,呀,今天穿這麼漂亮,還帶新朋友來了?”

鐘樂岑剛剛涼下去的臉頰又紅了:“不是,說什麼呢。裡面人都到了?”

門童嘿嘿一笑:“這不是就等著樂岑哥你來嘛,江泉也真是怪,非要寫什麼對聯,還要毛筆的,除了你,別人都不行……”

鐘樂岑回身向沈固道了聲謝,拍拍喋喋不休的門童,走進酒吧裡去了。沈固發動車子,剛開出十米就不禁拍了一下方向盤——真是糊塗!不是覺得那戒指不對勁嗎?白白放著這麼個天師在,怎麼就忘了問一問。

門童見沈固回來,臉上笑得跟花兒一樣:“這位先生,您——”

“我有件事情忘記問鍾醫生,能不能——”

“您請進。”門童笑嘻嘻地讓他,“樂岑哥在裡邊呢。”

寂蓮地方並不太大,這時候人也沒多少,沈固一眼就看見了鐘樂岑。斜對大門左邊是吧檯,一條紅毯從吧檯後門鋪出來,直鋪到大堂中央,那裡靠著牆,用鮮花圍成半個圓形,中間擺著多層蛋糕和香檳杯塔,鐘樂岑就站在那圓圈旁邊。吧檯上鋪著灑金的紅紙,有個男孩按著紙,而他提著筆,半彎著腰在寫字,西裝因為彎腰稍稍提了起來。沈固看了一眼,覺得那腰自己差不多能用兩隻手握過來了。

鐘樂岑寫得很專注,並沒看見沈固進來。他寫完一張,那男孩就往牆上貼一張。沈固看第一張上寫的是:綢繆束薪,棠棣之華。

沈固對詩呀詞的不感什麼興趣,但沈芝雲自幼就讀詩誦詞,酷好此道,因此他耳濡目染,半強迫地記住了不少。這兩句都出自《詩經》,第一句是描寫新婚之夜的,普遍認為略有戲謔之意,第二句則是寫兄弟情誼的,基本上八杆子打不著。他正琢磨,鐘樂岑已經寫完了第二張:呦呦鹿鳴,求其友聲。

這兩句倒還有點聯絡。呦呦鹿鳴是表示招待賓客,而求其友聲就更容易理解。沈固環顧四周,覺得這應該是場婚宴,所以才有“呦呦鹿鳴”和“綢繆束薪”的句子,可是關“棠棣之華”什麼事呢?

這會鐘樂岑已經寫完了第三條,那男孩把它貼在最底下,字比較小,沈固看那寫的是:恭祝江泉、吳凝先生新婚快樂,一往無前。

沈固心裡一動。且不說這個“一往無前”用在新婚賀辭上有點奇怪,關鍵是那兩個名字後頭只有一個“先生”的稱謂,究竟是鐘樂岑少寫了一個稱謂,還是——這兩位都是先生?他再次環顧四周。這時候人已經漸漸滿座,但全場都是男人,沒一個女人和孩子。沈固突然明白了——這是個GAY吧,而他馬上要看到的,大概就是一場同性婚禮。難怪要說“一往無前”,這樣的婚姻要維持下去,還真需要點格外的勇氣。那麼這個“求其友聲”,就是因為來賓都是此道中人了。

那男孩貼完了紙,突然發現沈固在看著他們,立刻拉了拉鐘樂岑。鐘樂岑猛一回頭,立刻呆住了。沈固有趣地瞧著他,覺得如果他眼睛再大點,眼珠子就掉出來了,臉上的表情更是好看得很。也不知怎麼想的,他居然抬手用兩根手指對鐘樂岑勾了勾。旁邊那男孩臉上立刻爆出壞笑來,鐘樂岑臉上的表情一再變化,終於帶著一種明顯是硬著頭皮的表情走了過來:“沈沈先生,你,還沒走?”

沈固揚了揚眉:“我記得你看過我的證件,我叫沈固,不叫沈沈。”

鐘樂岑連耳根都紅了:“那個什麼,我不是這意思……”

沈固覺得捉弄得也夠了,忍住了笑,換上了正經的表情:“鍾醫生,你知道有什麼人會把虎頭圖案叫做將軍印麼?”

鐘樂岑皺起眉:“將軍印?虎頭圖案?你在哪裡看見的?”

沈固正要詳細講一下虎頭戒指的事,門童忽然跑了進來,大聲笑著說:“到啦,到啦!大家快準備,一會就進來!”

這一下,酒吧裡立刻熱鬧進來。沈固看見七八個人從自帶的箱子裡拿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