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接受不了,“令儼,你可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像霍令儼這樣思維縝密的人,是不可能說錯了話讓人鑽空子的。他之所以這麼說,其實也是因為知道老太太不好糊弄。
她既一大早趕了來,自然是有一大堆問題等著他。與其和她老人家繼續周旋賣關子,不如直截了當說了的好。
只是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霍令儼心裡門兒清。
霍令儼表情嚴肅:“既是做了,自然考慮過後果。不過母親請放心,孩兒必不會牽連到霍家。至於值不值得,兒子從選擇這樣做開始,到現在,心裡從未後悔過。”
老夫人氣得只覺得身子都撐不住了,她雙手捂著心窩子,緩了半餉才說:“老三,你可真行。為了一個早就失了貞潔的女人,你竟然毫不猶豫的將整個霍家都搭進去。從前,從前娘只以為,你是看在陛下賜婚的面子上,這才虛情假意對她好的,可如今看來,你這是真的動心了?”
老夫人一臉不可置信,她覺得不可思議。
“當初,你為了搶奪中饋大權,拿她來對付孃的時候,娘都沒有這麼心寒過。只覺得,你不過就是在利用她而已。說來說去,她都是外人,是你的一顆棋子。”
“娘當時雖然生氣,但只是生氣你不孝,生氣你竟然為了權勢而不是手足之情。可回頭想了想後,娘竟然也是有些理解的。娘知道你肩膀上的擔子重,也將你一日日的努力付出看在眼裡了,娘知道你做一切都是為了霍家好。可……可現在呢?”
“現在你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這般不顧家族榮辱安危,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對得起戰死沙場的你父親你兄長嗎?又對得起你二哥嗎?”
老夫人一連串的質問,一聲比一聲高。平時重規矩的老人家,此刻也失了態了,整個人歇斯底里表情猙獰可怖。
霍令儼有一瞬的沉默,沒立刻回話。只等老人家將心中這口怨氣順下去了,他才開口說:“家族榮辱,父兄之仇,兒子從來沒敢忘記過。但是這些,與救棠兒並不衝突。”
“棠兒是個好女子,兒子相信,未來的路上有她一起攜手並進,她會是兒子的賢內助。”默了一瞬,霍令儼唇輕輕抿緊了些,微抬眸,目光凝重看向母親,“從此往後,兒子也再不會拿她當棋子待,日後請母親也不要這樣說。”
老夫人怒極反笑,輕輕哼了一聲,說:“這是有了老婆忘了娘了?老三,若是我真的為難你媳婦,難道你還要為了她對付為娘嗎?”
“兒子不敢。”霍令儼忙說,“孝敬母親是應該的,又何來為難一說。”
“好,先不說這個。”老夫人壓了壓手,表示此事暫且不提,又追問,“三兒,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山賊闖入內城行亂,那麼多人,為何偏偏卻劫走了你的媳婦?”
霍令儼一如既往鎮定道:“並非劫走,只是衝散了而已。當時街上人多,山賊闖過來的時候,整條街都亂了。不止是她一個人被衝散了,還有別人。”
老夫人追問,句句犀利:“若只是衝散了,為何你要那般著急調兵?”
霍令儼沉著臉抬眸看向老人家:“即使只是衝散,危險也是存在的,不是隻有真正陷入險境中,才需要調兵。”
“強詞奪理。”老夫人不信,她根本半個字都不信,“你這個媳婦,先是算計你嫁來霍家,後又出了這種事兒,她根本自身就是個不貞不潔的女子。天知道她被衝散的這段時間,都去做了什麼?”
“但凡是個男人,自己老婆出了這種事情,都是要懷疑幾分的,可你竟然還幫著她說話。三兒,你是不是瘋了!”
霍令儼:“她分明好好的,可母親卻一再明說她出了事情。到底是她真的出了事,還是母親希望她出事?”
“你!”老夫人顫抖著手指著面前早已人高馬大的兒子,她覺得都不認識他了。
霍令儼又說:“這事已經過去了,好在棠兒與幸姑都無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兒子理解母親的心情,但也請母親站在我們的角度替我們著想。”
“知道母親的來意,但休妻是不可能的了。她是笙哥兒的母親,若是休了她,笙哥兒便沒有母親了。”
老夫人:“你這是鐵了心跟為孃的作對是不是?”
霍令儼沒有回答老夫人的問題,只是說:“兒子只希望母親不要刻意針對我們這一房,不要因為此事而為難棠兒,因為她也是受害者。”
老夫人沒再說話,只是手撐著身子,從圈椅裡站了起來。
站起來後,老人家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