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十
“王爺啊!您這就要離開了嗎?小的真的捨不得您吶!您在這裡待得好好的,怎麼就要走了呢?您要是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可如何是好喲?”
張大人緊緊地跟隨著楚雲蕭,涕泗橫流,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肝腸寸斷。他一邊用袖子胡亂擦拭著眼淚和鼻涕,一邊絮絮叨叨地訴說著。
站在一旁的閃二看著張大人那副哭得稀里嘩啦、慘不忍睹的模樣,只覺得嘴角一陣抽搐。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心裡暗自嘀咕著:這大老爺們兒咋能哭得如此狼狽不堪呢?
而採畫則是強忍著笑意,她想笑卻又不好意思當著眾人的面笑出聲來,只能拼命憋著,肩膀微微顫抖著。
倒是楚雲蕭始終面色沉靜如水,波瀾不驚。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平和地注視著張大人,輕聲說道:
“張大人,不必如此悲傷。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生聚散離合本就是常事。
如今隨州的疫情已然得到有效控制並逐漸消退,百姓們也都重新過上了正常安穩的日子。我自然要儘快回京向聖上覆命。”
聽到這話,張大人稍稍止住了哭泣,但仍抽泣著說道:
“可是……可是王爺,這情況雖說好了一些,但也只是剛剛有起色而已呀!況且,這年關都還沒過去呢,您就這麼著急走嗎?”
“張大人,請冷靜。”
“那……那下官送您出城。”張大人哽咽著說道。
於是,在張大人的護送下,那原本很短的送別隊伍竟然變得愈發冗長起來,而那陣陣抽泣之聲更是如同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此起彼伏。
此時的楚雲蕭與林夏正並肩端坐在馬車裡,耳聽得這哭聲越發響亮且悲切,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兩人對視一眼後,便趕忙示意前方駕車的閃一停下馬車。
緊接著,他們雙雙將頭探出車窗之外,定睛向後方望去。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可著實把二人嚇得不輕!只見那馬車之後竟緊緊跟隨著一大群黑壓壓的人影,如潮水般綿延不絕,足足有數里之長。
人群之中,有的人正低頭輕聲啜泣著,淚水順著臉頰不停地滑落;還有些人的眼眶已然泛紅,滿含著悲傷之色。
呼呼作響的北風呼嘯而過,吹得眾人的衣袂獵獵翻飛,與此同時,那嗚嗚咽咽的哭泣聲亦是隨風傳來,聲聲入耳,令人聞之心酸不已,倍感傷心難過。
楚雲蕭與林夏見此情形,急忙走下馬車,快步朝著百姓們走去。
然而,尚未等他們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了何事,便只聽得一眾百姓齊聲高呼:“參見晉王爺,參見晉王妃!”
這突如其來的參拜之聲在寒風中迴盪開來,顯得格外響亮。
楚雲蕭見狀,連忙雙手微微抬起作虛扶狀,並朗聲說道:“諸位鄉親快快請起,莫要如此多禮。”
站在一旁的林夏亦微笑著附和道:“是啊,大家不必行此大禮。”
百姓們慢慢站起身來,一位老者走上前。“王爺、王妃,你們來到隨州,不辭辛勞抗疫,多少人家才得以保全。我們無以為報啊。”
說著,老人抹了一把淚。
“是啊是啊!多虧了王爺和王妃啊!在咱們隨州不僅出錢又出力,而且還盡心盡力地保護著咱們所有人的平安吶!若不是有王爺和王妃,咱們哪能如此順利地度過這場可怕的劫難喲!”
人群中的一位大嬸滿含熱淚,聲音顫抖地說著,淚水順著她那飽經風霜的臉頰不斷滑落。
這時,另一位大嬸走上前來,手裡捧著一個簡單的食盒,眼中滿是感激與不捨:
“此番聽聞王爺王妃要回京,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實在沒什麼特別好的物件能夠相送。這是自家親手做的酥餅呢,味道可香啦,希望王爺和王妃在路上餓的時候可以拿來充飢,千萬別嫌棄才好呀!”
話音未落,旁邊又有人遞過來一袋子東西,著急忙慌地說道:“這是俺家裡曬的菜乾,王妃您帶回去煮著吃,保證香噴噴的!”
緊接著,一個滿臉憨厚的大叔抱著一個酒罈子擠到前面來,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在地上,然後抬起頭憨笑著說:
“這可是俺家自己釀的米酒哇!還是俺出生那年俺爹特意給釀下的哩,算起來到如今都已經整整四十年咯!雖然它不是啥金貴的玩意兒,但也是俺們全家的一點兒小心意嘛,請王爺和王妃一定要笑納呀!”
就這樣,眾多百姓紛紛圍攏上來,你一言、我一語地爭相表達著對楚雲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