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膳,兩人坐著晉王府的馬車進宮,馬車車身造型簡潔大方,內部鋪著柔軟的緘毯,門心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散發著高貴典雅的氣息。兩匹通體黝黑的千里良駒,馬車的裝飾是親王專屬的墨藍色,一看便知是皇親貴族。
閃一負責駕馬車,採畫這次也坐在車前陪著閃一一起。林夏和楚雲簫則坐在馬車裡。晉王府離皇宮很近,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馬車車廂裡有暗格,楚雲簫從暗格裡拿出茶水和茶杯,以及幾碟小點心,讓林夏可以邊坐車邊吃,以免無聊。
“等下進宮見了皇上,我要說些什麼呢?”林夏心裡多少有些緊張,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如果一句話說不好,分分鐘掉腦袋也是有可能的。雖然她不怕事,但是她怕死呀。
“不用緊張,父皇問什麼就答什麼,正常應對就好。”楚雲簫安撫她道。
林夏點了點頭,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不安。畢竟這可是皇帝啊,不是普通人。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楚雲簫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一切有本王在。”緩了緩,又道:“我從未跟你說過我的事情吧?”
林夏聽罷,輕輕點了點頭。
楚雲簫眼神暗了暗,緩緩道:“父皇有九個兒子,十二個女兒,我排行第六。最小的九皇子,是嫡子,現年十七歲。是現時和我一樣,仍未成親的皇子。已經出嫁的公主八個,還有三個公主未及笄,九公主今年剛及笄,和你年紀相仿,尚未議親。”
頓了頓,繼續道:“我母妃的外家是墨家,當年墨家軍在楚國是一支強大而有序的戰鬥力量,他們赤膽忠心,攻無不克。但是二十年前,在和西戎的戰爭中損失慘重,墨家軍也漸漸沒落了。那場戰爭打了兩年多,雖然隨後楚國勝利了,但是我的外祖父,我的舅舅們,都在戰場上犧牲了。母妃由於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加上體弱,傷心過度跟著也去了。外祖母悲痛欲絕,接二連三失去親人,白髮人送黑髮人,整日以淚洗面,最後哭瞎了眼睛。”楚雲簫握了握拳頭,彷彿在努力剋制痛失親人帶來的悲痛感。
林夏輕輕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握住了楚雲簫的手,試圖用自己的溫暖來撫慰他內心深處的悲痛。
楚雲簫低下頭看著林夏,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繼續說道:“我是父皇唯一一個親自帶大的兒子,因此父皇對我比其他兄弟要更加親厚一些,但這樣也更惹得其他兄弟的妒忌。雖然父皇偏袒於我,但他也不能過度地表現出來,因為那樣只會更加讓我成為眾矢之的。十三歲時父皇便決定將我送往軍隊中接受磨練,除了想要鍛鍊我,逼我早日成長外,更是為了保護我,讓我離開皇宮這個是非之地。畢竟,作為一個沒有母妃保護和外戚支援的孩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了意外。”
楚雲簫反過來緊緊握住林夏的手,語氣變得格外溫柔:“所以,你不必太過緊張。今天父皇讓我陪著你一同進入宮殿,只是想見見你,這是一個父親對未來兒媳婦的好奇與關愛之情。”
林夏靜靜地聽著楚雲簫訴說著過往,那些沉重的回憶讓她的心也不禁跟著酸楚起來。她輕輕地靠在他溫暖的懷抱裡,柔聲說道:“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世事千帆過,前方終會是溫柔與美好。”
楚雲簫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將林夏輕輕的攬入懷中,低下頭親暱地吻了吻她的發頂,點頭應道:“嗯。”
很快,馬車穩穩地停在了皇宮門口。閃一熟練地停下馬車,採畫敏捷地跳下馬車,小心翼翼地扶著林夏下車。楚雲簫也緊跟著走下馬車,自然而然地牽起林夏的手,一同走進這座威嚴而莊重的皇宮。採畫和閃一則留在宮門口靜靜等候。
一路上,林夏緊緊握住楚雲簫的手,彷彿抓住了最後的依靠。她仔細感受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那溫暖漸漸地滲透進她的心底,讓她原本緊張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他們來到了養心殿前,恭敬地站在門外,等待著皇上的召見。
養心殿內,穿著一身明黃色金絲繡龍紋長袍的楚明帝正伏案批著摺子。
適時,一個的太監微微彎著腰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
趙公公那細長的聲音微微壓低:“皇上,六殿下進宮來了,現已在殿外等候。”
聞言,楚明帝抬頭,放下了批摺子的手,道:“宣他覲見吧。”
“喳。”趙公公應道,後轉向門口方向,大聲唱道:“宣六殿下覲見。”
不一會,楚雲簫牽著林夏的手,走進了養心殿。皇上高坐在龍椅上,威嚴而莊重。林夏低著頭,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