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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大哥買她的時候,她家鄰居閒言閒語甚多,說她家父母貌普,長女及幼女皆神似其父其母,唯有這個君家老二,容貌奇美。鄉下人家眼界小,會有什麼樣的閒話,你該明白。”忽地,聶二將他的臉硬生生地扳過來,不容他拒絕的說道:“淵玄,你還要自憐自哀多久?看看我們,誰不是認真在生活?難道你要永遠躲在角落裡,連你自己也遺棄自己嗎?難道你要繼續任由你這樣的性子下去,當”他“讓自己成長,儲備實力的同時,你卻永遠只有十歲的能力,你甘願嗎──”

“住口、住口:!不要聽,不要聽啦!”他歪著被扭到的脖子叫道,隨即住耳朵,撲上床去。二哥又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見了。心裡好恨又好懊惱,恨毀了他容貌的那場大火,懊惱二哥說了這些令人討厭的話。

他就知道一向沒有方向感的二哥千里迢迢地來找他,不會有好事情。二哥說得多容易啊,他毀的是臉,是臉啊!要他頂著一張焦炭似的臉出去,不如讓他先死算了。

“他”倒好,將他一輩子所有的幸福都給奪走了,好恨好恨啊!好恨的同時,又納悶二哥為何能這麼心平氣和地接受遲早會全聾的事實?二哥不恨嗎?第一次見到二哥,就覺得他的雙耳好漂亮,這麼漂亮的變耳如果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他在外貌上必定更是無缺,然後一夜之間,他的臉毀了,世界跟著顛倒過來──

“我的人生從此只有黑白啊!”失去一半聽力的二哥像活得極好,比起上次相見,更有計畫。

那麼他呢?

那個叫什麼的死丫頭因為太過漂亮,所以被賣了,為什麼她一點兒也不難過,還要跟大武練武?她不覺得苦嗎?他們可知要踏出第一步有多難?他是天之驕子啊,以後要他怎麼面對世上所有人?心裡好不服氣,為什麼毀他臉的兇手能夠走得比他遠,而他仍然孤零零地鎖在牢籠裡?他已經沒有鑰匙去開啟了。

不服氣、不服氣……又害怕啊……

腦中一片混亂,不知是何時昏沉睡去,再醒來時發現懷裡空無一物。

他一驚,正要張開眼睛,忽然聽見軟綿綿的童音響起──“你每天晚上站在這裡,不累嗎?”

聶淵玄的心臟漏跳一拍。聽她聲音的距離,似乎在門前與人說話,是天黑了嗎?是“他”又來了嗎?

“那可不行,我不能放你進來,你也別在這裡等了,他睡得很熟呢。”語畢,聶淵玄聽見她拉動屏風移到門前的聲音。

“你快回去吧,你的臉這麼白,半夜老在門口張望,會嚇死人的。我把屏風放在這裡,你就瞧不見裡頭了。”

過了一會兒,床輕輕震動一下,她爬上床,自動鑽進他的懷裡。她不知她身上的乳香味讓他多安心,讓他夜夜安枕,只是最近老覺得她也瘦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她學武的關係?難道她一點兒也不覺得累嗎?

“八爺又流汗了。”她自言自語:“現在是七月天,他成天纏著繃帶,只露眼睛,不知道會不會把臉悶壞了?”她輕輕戳了下白色的繃帶。聶淵玄沒有跳起來破口大罵,連他自己都在吃驚。他還在裝睡,身子微顫,他在怕啊,怕她突然拆了繃帶。

“很熱嗎?”嬌軟的童音就在他耳畔,雖然輕微,但幾乎穿透他的耳朵。“你都在流汗了呢!”這些日子以來,其實他知道她的好奇心很旺盛,時常喜歡趁他睡著偷摸他臉上的繃帶,他都以一腳踹她下床為收場,現在……現在……敏銳地感受到涼颼颼的冷意,她拿了什麼東西上床?是……匕首嗎?

“大武哥哥送我的匕首有用了呢。”她小心翼翼地割開纏在他臉上的繃帶。他的心跳得好狂,沒有阻止她。

“一條、兩條……三條……”她把繃帶一條一條地割下,逐漸露出他被燒焦的面貌。

空氣像凝結了一樣,他只感覺到她的視線膠在他的臉上,除此外再也沒有其它聲音。原來,他在作夢了,以為終有人不會怕他……

“幫你擦擦汗。”她傾上前,用衣尾擦他的滿頭大汗,隨即她的額頭輕觸他凸起傷疤的前額。

他猛然張開眼,瞪著她放大的瞳孔。

“八……八爺!”

“你擅自拆開我臉上的繃帶?”

“沒……沒有,不是我……是,是那個每天在外頭的那個人拆的!對,是他拆的!”這種可笑的謊言也想要騙他?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離開,硬將臉逼近她。

“我很可怕吧?除了大夫,你是第一個見到我火燒後的臉,你是不是快嚇死了呢?”

“才不呢!”她大聲說道:“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