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黑巫術,都是赫瑪魯所擅長的,幾乎是他能使用的最高階的巫術。它們同時起效,分別襲擊瓦里安特和馬修,目的只有一個。
那就是讓馬修藉以控制瓦里安特的邪術鬆動,給瓦里安特一個掙脫的機會。
但……為什麼是馬修?一開始瓦里安特就跟著科南伯爵而不是馬修,而之前馬修並沒有帶著瓦里安特。除了剛才馬修向瓦里安特下令一次之外,怎麼看都應該是“科南伯爵直接控制馬修”更像是事情的真相。
但赫瑪魯還是選擇了馬修。
他覺得,科南伯爵並不像是會擅長控制的型別,他應該更傾向於酣暢淋漓的猛攻,而非控制。相反,馬修的能力,顯示出他應該是個擅長控制的好手。那麼把瓦里安特這個實力出色的“棋子”交給一個擅長玩弄棋子的棋手手中,似乎才是更高效的選擇。
當然,赫瑪魯並不確定。只是他覺得科南伯爵對黑巫術的抵抗力會比較高,即使向他下手,結果可能也不太樂觀這是赫瑪魯的直覺,一個精通黑巫術的巫術師的直覺。
馬修和瓦里安特同時顫抖了起來,雖然原因不同,但指向了同一個結果。
瓦里安特,失控了。
深淵惡魔的改造並非萬能。當赫瑪魯以黑巫術干擾了瓦里安特休內的血液與魔力的正常運轉時,這些危險而高效的能量就難以像往常那樣壓制瓦里安特殘存的理智。而當另一個黑巫術成功的擊中馬修這個控制者時,他便失去了唯一以自身能力‘修復’瓦里安特體內控制機能的機會了。
失控的瓦里安特並沒有立即回到赫瑪魯這邊,因為他的靈魂產不完整,只是,殘存的一絲理智和信念,讓瓦里安特並不完全的靈魂中燃燒著想要破壞周圍一切的強烈願望。
他的靈魂深處,藏著對艾弗尼根帝國無比的憎恨。這種憎恨,在失去了馬修對瓦里安特的控制之後,便轉化成了直接的破壞力。
瓦里安特怒吼著,他揮動著自己變異的雙臂,向著身邊的其他艾弗尼根人發動了猛攻。暴怒之下,瓦里安特似乎忘了自己最擅長的是劍術,而是以最為原始的方式,撲擊,撕咬,不擇手段的進行最為有效的攻擊。
瓦里安特的突然爆發,讓艾弗尼根帝**人們猝不及防。他們不得不抽出相當程度的力量試圖制住瓦里安特,但就在這時,赫瑪魯的後手也隨之而來。
他的力量,可不止是擺放在棋盤上的這些,還有更多的力量,等待著放上棋盤的機會。
“我親愛的小酒杯,我來的還是時候嗎?”清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赫瑪魯抬起頭,驚喜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蘿拉……赫瑪魯的母上大人,居然親自踏上了戰場?
不過,她好像沒有戰鬥能力嘛?
赫瑪魯不由一時分神,他似乎沒有看到一柄漆黑的長劍正從旁人看不清的角度刺向自己。
黑劍的主人,大約已經在心裡暗叫得手了。但手中的長劍,似乎並沒有刺入**,而彷彿是刺在了堅硬的東西上。
魔劍·胖頭魚。
無聲出現的魔性之劍,嘲諷一般的張開大口,那魚頭一般的寬大劍尖緊咬住漆黑的長劍,令它發出悽慘的呻吟聲。
長劍,崩然碎裂。
“嘖,刺客之劍麼。”赫瑪魯輕哼道,“雖然鋒利,但太過輕薄以至於抵擋不了胖頭魚的咬殺啊。”
下一秒,赫瑪魯的左手光芒乍起。
心劍·罪歌!
劍之歌,悠然奏響。
之前沒有動手三星剛蟲,是因為赫瑪魯不想讓三星剛蟲在臨近晉階的時候,沾染太多低質量的血與靈魂,不過眼前這個使用刺殺之劍的艾弗尼根人顯然“質量不低”。所以,赫瑪魯揚手出劍,疾刺。
劍光千幻,那其中,冰晶構建的點點光華,將眼前的劍士吞沒其中,眨眼間,絞成碎片。
對手出色的劍術並沒有得以發揮的機會,因為,赫瑪魯出手的同時,一隻危險的柔滑長臂悄然從劍士軍官的腳下伸手,將他捲纏起來,干擾了他的動作。
小法師荷裡安,精通於怪物召喚的異類。
蘿拉不僅自己親自來了,還帶了援軍。她透過自己在光榮議會的微妙地位,與不少勢力取得了聯絡,將一大批與赫瑪魯關係還行的力量拉攏了進來。
妮可與她的夥伴們,名義上是聖教隊長,實則為光榮議會間諜的易丹,塔諾克伯爵與切斯子爵名下的私軍……這股力量,相對於艾弗尼根帝國不過是猛虎面前的一隻幼狼。但相對於赫瑪魯和崔因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