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亞塔諾冷笑著,她的腳尖彷彿沒有沾地,如同在地上滑行一般。
行動如風,出手簡單明快,似乎‘災厄’的成員們都是這樣的習慣。他們都是在無數慘烈戰場中掙扎求生的強者,多數是實用派。
正如亞塔諾的拳技。
赫瑪魯能感覺到,她的半惡魔之體蘊藏著強大而洶湧的魔力,但這魔力並不像魔法師們一樣外溢,而是內斂到極致,只在一拳一腳間,在擊中敵人的剎那釋放,製造最強的殺傷。
就像是精鋼打造的精製長劍,在亞塔諾面前也不過是輕易就能擊碎的玩具。
這樣的攻擊方式當然不如魔法強力,但怎樣的魔法師也不敢小看這樣的對手。
赫瑪魯沒有小看對手,自從和災厄的幾位打了個照面,他就不再敢小看那些危險的傢伙。
危險無比。
但亞塔諾同樣沒有小看赫瑪魯。她能感覺到,眼前的年輕人雖然力量速度什麼的全沒一點能讓她看得上眼,但總之他就是很危險。
就像一條看起來既不強壯也不迅猛的毒蛇。
“先說抱歉,畢竟我用的並不是自己本身的力量,而是魔法裝備的強化。不過,想來你也不會在意的吧,半惡魔小姐。”赫瑪魯微笑道。
下一秒,地面的碎冰晶向上方激揚而起,匯成冰霜的旋風轟鳴著。
亞塔諾哼了一聲,她猛一跺腳,腳下,強大的魔力具現為淡紫色的妖炎,隨即,在她身邊形成一圈淡不可見的圓環。
冰晶的風柱與淡不可見的紫焰之環同時沖天升騰而起。冰風向內,紫焰向外,兩種力量互不相讓的對抗著。
顯然在魔力的方面,赫瑪魯略佔了上風。他畢竟是個鍊金術士,而亞塔諾則是格鬥士。
但赫瑪魯並不認為自己就能這樣取勝。
事實也如他所想。亞塔諾輕輕一笑,如同血紅色的冰塊無聲溶化,露出冰封之下豔麗的龍血玫瑰。
“想不到你這麼凶神惡煞的傢伙,笑起來也很正常嘛。”赫瑪魯嘲笑道。
亞塔諾沒有理會。在她露出微笑的同時,這位紅髮女格鬥士猛的一縮,整個人彷彿在一瞬間變小了一半。而下一瞬間,緊縮到極致的她猝然綻放開來。
以亞塔諾為中心,無聲的烈焰隨著她迅疾的手法四散爆開,轉眼間數以百計的攻擊同時落在周圍的冰風上,每一道攻擊,都會將一點濃縮的‘薰華’注入其中。
論魔力的利用率,赫瑪魯那鍊金術士型的粗放魔力使用方式和亞塔諾高度濃縮的‘薰華’相比顯然還差得遠。
“嘖,輸了。”赫瑪魯哼道。
在亞塔諾這精密而高效的攻擊方式下,她的每一拳都打在冰風的‘節點’上,從根本上斷掉了冰風成形擴大的可能性。於是,此消彼長,那低調的紫色火焰,便很快佔了上風。
赫瑪魯甩了甩手中的冰劍,他聽到了風的異樣,抬手將冰之長劍擋在面前。幾乎在同時,數點火星迎面射來,被赫瑪魯以長劍紛紛掃開。
隨後,赫瑪魯看到了眼前迅速放大的手掌。
仍然是簡單直接的攻擊,彷彿只要動一動腳就能輕鬆閃開。但是,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感覺到那種被吸入漩渦無處可逃的感覺。
內斂的能量,只在接觸到目標時才爆發開來,如同綻放的煙花。唯有此時,那淡不可見的紫色,才會明豔的讓人移不開眼。
赫瑪魯面前,以冰晶長劍為中心,六芒星狀的冰晶嵌合成更大的六芒星,重重疊疊,構成最終的巨型冰盾,擋下了亞塔諾驚豔的連擊。
“剎那芳華,如斯綻放,閃耀傾世之白。”赫瑪魯低聲以鐵拳王朝的古語詠唱道。
亞塔諾顯然一怔,似乎她聽懂了?
冰藍之石為基盤、雪梟絨毛襯於其上、聖白雪蓮之籽點綴其中、以雪紋巨蛛之絲勾連、以雪狼之牙刻以巫術符文,在赫瑪魯手中,小巧的圓盤綻放出瑰麗的微光。
黃巫術·白霜天舞。
構成儀式之物,一多半都是難得一見的稀罕物。而赫瑪魯刻意減小了用量,將成型的寶石圓盤製成原先十分之一的大小。這樣一來,巫術的威力下降,而對精神力與儀式的精度的要求便大大上升了。
不過對於赫瑪魯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清脆的迸裂聲低低響起,被亞塔諾拍中的冰盾發生龜裂,而這些碎裂的魔法冰晶,正趕上赫瑪魯構建的新巫術。隨著他的詠唱和手中最後一道符文被輕輕勾勒出來,剎時間,眼前的冰塊碎得更加徹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