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互望一眼,自知身份有別,確害怕旁人看見了,要是傳到公主耳中,後果就不得了。
羅開看見她們的神色,便已明白二人的意思,說道:“你們不用害怕,我絕對不會讓人傷害你們,坐下來再說吧。”
二人無奈,只好坐下,羅開問道:“到底誣陷你們父親的人是誰?”
珍兒道:“便是錢塘縣縣令陸炯。”
羅開聽見,也不感到奇怪,向來官府欺壓平民,歷代有之。
珍兒接著道:“其實我爹這本”夕照集“,內裡何來有什麼反文,只是一本教人處身立事的典籍,豈料那陸炯他……”
說到這裡,二女再也按忍不住,淚水猶如拋珠滾玉般湧將出來。
良久,珍兒方續道:“他胡亂找了數頁,說是甚麼反文,卻要脫罪,便須打通關節,非要一萬兩不可。這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要知,家父只是個有腳書櫥,雖薄有家資,又怎能湊得足數,害得我母親仰面求人,四處賣臉打旋,直至告貸無門,才集齊得六千餘兩!豈知那陸炯還不放過,不但收了那六千兩,還把父親打入大牢,終於……終於……”二人揜著口鼻,已是泣不成聲。
羅開聽得義憤填膺,碰的往桌上一拍,罵道:“這等狼心狗幸,滅絕人性的狗官,直是逆理違天,難道真的天理全無。”
珠兒哭道:“羅莊主,咱們姐妹倆再無他求,只望羅莊主肯為咱們報得此仇,便是要咱們為馬為驢,也是心甘情願,還請羅莊主成全。”
羅開道:“你們這個仇,羅某便一手攬在身上,可以放心。但你們究竟想我怎樣做,不妨直說出來?”
珠兒搖頭道:“咱們姐妹倆實在也不知道,一切便由羅莊主作主好了。”
羅開尋思片刻,遂道:“報仇一事,也不急於一時,待咱們離這裡後,慢慢再從長計議。”
姐妹二女聽了此話,一齊抬起頭來,怔怔望住他,只見珍兒結結巴巴道:“羅莊主是說……說咱們也可以離開這裡?”
羅開笑道:“你們不願意麼?”
二人真的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彼此望一眼,點頭喜道:“自當然願意。”珍兒忽地又垂頭道:“可是公主她……她又怎肯放咱們走。”
羅開道:“這個你大可放心,便是公主不肯,我也有方法讓你們離開此處,就不信他們攔得住我。”
珍兒、珠兒當日也站在廳上,早便看見羅開的本事,現聽他這樣說,自然相信他的能力,不由喜極而泣,雙雙擁在一起,喜不自勝。
羅開看見二人如此開心,直與剛才判若二人,笑道:“看看你們,又哭又笑的。好了,我也吃飽了。”說著便站起身來。
二人沫去眼淚,連忙開始收拾碗箸。
第五回 奸計得逞
戌末亥初,正是月明燈綵,銀河耿耿之時。
方妍和方姮與這對冒牌父母閒談一會,正要離去,打算回自己房間休息。
便在這時,江匯天向甘紫嫣使了個眼色。甘紫嫣微微一笑,便向快要踏出房門的方妍道:“妍兒,你且留下來,娘還有一事要與你說。”
方妍聽見,當下停往腳步,甘紫嫣向方姮道:“姮兒你先回去休息吧,娘還有事情與你姐姐說。”方姮點頭應了,便獨自離房而去。
甘紫嫣走上前去,拉著方妍的玉手,在廳上的椅子坐下。
原來江甘兩個淫徒,打算先向方妍埋手,欲要把她騙上床來。二人早便商議停當,由甘紫嫣先行出馬,江匯天卻留在內房等待好訊息。
其實二人這樣決定,主要是兩人在陰陽二老口中,早便知曉方妍的底細。而方姮卻不同,兩人雖與她相處了數日,畢竟對她所知甚淺,尤其方姮的性子,光憑外表上的觀察,是極難掌捏得準的。
江匯天雖渴欲把方姮弄上手,但一時之間,實難想出什麼好法子來,也只好暫時擱下,待日後想得妙計,再行向她動手。
這時方妍見母親神色凝重,似是滿懷心事,心裡也不禁焦慮起來,遂執著母親的手,問道:“娘!妍兒見你心事重重,究是什麼事情?”
只見甘紫嫣搖頭長嘆,緩緩道:“妍兒,你練成了”玄女相蝕大法“,因何不與爹孃說,到底這件事是真還是假?”
方妍聽了頓時臉上一紅,她並非有意隱瞞父母,只是不知如何開口罷了,才會暫時沒有說出來。但目下母親既已知道,再無法隱瞞下去了,只得輕輕點頭,低聲道:“當年至善師太交給我的經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