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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為所動,繼續道:我昨夜落了水,今早一豎起來,又風餐露宿的出遠門,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回枯嶺。

陳暮雪:。

他嘆了一口氣,真是自己找事,一邊拿起竹筒彎腰站起來,去捧李月來腦袋。

突然,馬車輪子不知壓到什麼,猛地一挺。

陳暮雪左手握著竹筒,右手壓在李月來腦袋底下,往他懷裡撲去。

陳暮雪身體一僵,刷的一下想站起來,腦袋咣的一聲撞又到車頂,疼地眼角逼淚。

李月來在一旁很不厚道地笑出聲,欠揍道:就抱一下,不耽誤你以後琵琶別抱。

陳暮雪瞪了李月來一眼,揭開竹筒直接懟進他的嘴:嗓子不好就多喝水。

入嘴是甘甜的奶香,李月來嚐了嚐,抬頭看陳暮雪,見他不理自己,開始大口吞嚥。

牛乳味道真是不錯,難怪陳暮雪愛喝。

牛乳喝了,李月來心滿意足,馬車又滴滴答答趕路。

陳暮雪手上空閒了,掀開窗簾欣賞沿途風景。

外面竟飄起鵝毛大雪。

身後很應景地傳來一聲噴嚏,他只得收回手,把窗簾掩嚴實。

李月來一邊看他系簾子,問道:你去幽州到底要幹什麼?

他不信陳暮雪真要去見什麼大師,說不定是去會什麼重要的人,突逢易微強迫他成親,還沒來得及知會老相好一聲,現在就是去千里會情郎。

李月來腦袋迷迷糊糊亂想,那自己可真是綠到家了,親自把自己夫郎千里迢迢送到別人嘴裡 。

陳暮雪搓了搓手,奇怪地看著李月來:不是告訴你了去聽寒山大師講學,他是我最敬佩的理學家。

李月來哦了一聲,沒什麼興趣的翻了個身,他是第一次去幽州,想去長長眼,增長見聞。

陳暮雪突然覺得悶得慌,又將窗簾開啟一絲縫隙。

孤山寂靜,鮮有人煙。

看著天色,快到午飯時間了。外面途徑都是山野之地,只怕中午得在車上填飽肚子。

一路飄雪,到了晌午,果真如陳暮雪所料,無處落腳安穩用飯。

李月來一個病秧子,精神不濟,後半程歪在被褥裡,一臉懨懨。

陳暮雪叫停馬車,後邊陳瓊立馬下車跑過來:公子,怎麼了?

找個避風雪的地方,稍作休整。

陳瓊得了命令,點點頭往後走:好。

不多時,兩輛馬車被驅趕到一片樹林中,背靠幾棵大青松停下,車上陸陸續續下來六人,隨行四人。

陳暮雪和陳瓊各站一邊,夾住李月來慢慢往一旁草叢移動。

李月來身披黑色燙金雲紋披風,雙腳略微點地,有些尷尬道:我其實可以自己走。

他要下車方便,一下子摔了個跟頭,再要逞強時,被陳暮雪攔住。

早上明明還好好的的,怎麼突然走不得了路了。

陳暮雪摸了摸他額頭,有些發熱跡象。

陳瓊在一旁勸道:姑爺,車上的尿壺是新的,從沒人用過。

不用,對著那玩意兒我尿不出來。

李月來咳嗽兩聲,微微站直些,胸口還是有些陰疼,他想鬆開陳瓊胳膊。

抬頭間,雪花飛揚。

他又對陳瓊道:你站在我旁邊觀摩不太好吧。

陳瓊愣了愣,去看陳暮雪,這種事怎麼能讓他公子親自伺候。

陳暮雪還未表態,只見李月來伸手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籽:你一個未成親的柔身兒,不太合適,對吧?他側頭看了看陳暮雪。

陳瓊是易微從外地買回來的柔身兒,把他專門放在陳暮雪身邊伺候。

可這件事從沒人告訴李月來。

柔身兒的身份被單拎出來,陳瓊突然紅了臉,小聲支吾:那我去叫....。

旁的人幫,我也解不出來。

這話一說,小解到成了夫妻二人之間的事,外人不好插手。

李月來又嘆氣道:此次冒雪去幽州,我本.....。

又來了,又來了。

陳暮雪在一旁聽得皺眉,打斷李月來,對陳瓊道:你去幫他們準備午飯。

陳瓊像是得了赦令,連忙跑向車伕處幫忙生火。

好一會兒,他回頭看李月來和陳暮雪,二人已經消失在雪林中。

☆、陳姓佳婿(十一)

李月來甩甩左手手臂,一深一淺地走在雪地中:你還記得你放了我的翠鳥那一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