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宏急了,直衝衝奔向廖玉兒,一邊大聲喝道:你們幹什麼!
他硬生生從人堆裡擠出一條路,看到一個男人緊緊攥住廖玉兒胳膊,頓時火冒三丈。
廖玉兒回頭看到李月宏向,鬆了一口氣,一邊大聲又委屈道:月宏,他們欺負我和月來。
月來?
李月宏聽到這個名字十分意外,他在周圍快速看了一圈,終於在人堆後看到自己那個癱軟在地的弟弟。
鬆開,他回過頭,用鐵鍬指著廖玉兒胳膊上的那隻手,惡狠狠道。
你先給銀子,我就放。
李月宏眼一橫,將鐵鍬揮向小二。
呲啦!
頓時血肉橫飛。
順著鐵鍬的刃湧出鮮紅的血,以及縈繞的慘叫聲。
☆、李家有郎(十一)
鐵鍬是新的,鏟處十分尖利,在小二肩膀上砍出一道深口子。
沒一會兒,地上就攤了許多血,引得酒樓門口更加熱鬧起來。
有嘰哩哇啦叫殺人了的,也有喊大夫的。
人聲嘈雜不堪。
陳暮雪安排人把白允南從後門送走後,回到裡間讀書。
安靜沒一會兒,夥計在門口著急道:公子,出事了!
手中的《記纂淵海》還沒翻頁,他皺眉站起來,只覺不如被易微關在家裡看書來得安生。
怎麼了?也不用夥計進來細細稟告了,他放下書直接往外面走。
大門口,剛剛吃白食的把咱們夥計打傷了。
陳暮雪腳步一頓,聽到吃白食的這幾個字,腦袋疼。
他快步下樓,大門口看熱鬧的人圍成了圈,裡外三層。
陳瓊一眼就看到陳暮雪了,有些心驚肉跳,原本沒想鬧這麼大,讓李月來挨頓打就算了,哪知道冒出來個李月宏。
他跑到陳暮雪身邊,剛想說話,被陳暮雪的眼神嚇得閉了嘴。
看熱鬧的人發現正主來了,自覺讓出一條道路,讓陳暮雪能看清楚當前情況。
酒樓小二趴在地上,捂住肩膀乾嚎。李月宏杵著鐵鍬站著,單手攬住廖玉兒,夫妻二人盯著小二,有些愣神,估計還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
一地的血,陳暮雪看得直擰眉頭。他快步走了過去,沉聲問旁邊夥計:誰打的?
他!夥計指向李月宏:吃白食的哥哥,他們給吃白食的抱不平。
坐在地上還沒站起來的李月來目光慢悠悠穿過人群,對上陳暮雪,察覺出他原本平靜的眼底漸生出怒意。
他笑了笑,扶著旁邊看熱鬧的人站起來,向李月宏和廖玉兒走去。
見地上小二哼唧聲小了些,陳暮雪負手而立,對李月來冷聲道:這位客官,已經請你吃了一頓飯,還要怎樣?
廖玉兒搶道:是你們要打我小叔子!
聽罷,陳暮雪看向陳瓊,只見陳瓊腦袋快低到地上去了。
陳暮雪又道:你吃白食,我沒計較,但反過來把我的夥計打成這樣,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撩了撩袖子:打人賠錢天經地義,吃飯給錢就是在官府那兒也是佔理的,要麼走一趟衙門,要麼賠銀子。
李月來在一旁站著,思緒還有些飄,聽了陳暮雪一長串話,只有一個想法。
這小嘴巴巴兒的,還挺能說。
李月宏自然知道把人打傷是自己不對,原本他是擔心廖玉兒,實際上那幾個夥計也只是抓著她在,沒下重手。
他橫了一眼身後的李月來,轉頭問:你們要多少銀子?
你的意思是不去府衙了?陳暮雪確認道。
李月宏點點頭:嗯。
見狀,陳暮雪對一旁夥計道:馬上去藥理堂請大夫過來。
是!夥計飛快地奔了出去。
眾人就在門口僵持著,誰也沒離開。
李月宏見陳暮雪年紀輕輕,處事不打亂戰,頗有章法,不像能從他手裡討到好處的,便問廖玉兒:他誰啊?
是酒樓老闆的公子,叫陳暮雪,以前聽我爹提起過幾回,說是讀書人,為人溫良講理,今日見了真人,我爹那些誇讚都是跟他一點兒也不沾邊,我看他是一張嘴巧舌如簧,得理不饒人。
李月來在一旁聽廖玉兒講話,清醒許多,不自覺盯了陳暮雪好幾眼,越發覺得眼熟,不就是那日自己救的人麼。
真是冤家路窄。
幾年前他要和野男人私奔,鬧得全鄉皆知,他娘氣得臥床月餘,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