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修問道。
“呵呵,高儀此人熱心出仕,如果主公為其許諾一官半職,想必招募不難。”馬良笑呵呵道。
劉修一拍桌子道:“哈哈,這有何難。”
……
高儀盤膝坐在家中的榻側,喝著悶酒。
想起自己四處奔波數年,卻仍然一事無成,如今卻只能屈居一個小小的食客,心裡就不是滋味,那些理想,那些報復,在一次次的冷眼中,一次次的拒絕中消磨殆盡。
憑什麼士族門閥從出生就可以高人一等,吃穿不愁,長大也可以被舉薦做官,而寒門子弟再怎麼努力也要受到冷遇排擠,即便做官也只能做小官。
雖然高儀現在是韓玄的幕僚,引為心腹,然而高儀太瞭解韓玄了,此人胸無大志,且心胸狹窄,膽小怕事,並不是理想的共事之人。
不自禁的高儀突然腦海中想起了昨天劉修對自己恭敬的樣子,要知道很久沒有人這麼對自己了,何況劉修還是漢室宗親,鎮南將軍劉表的兒子呢。
就在這個時候,有門童進來打斷了高儀的思緒。
“啟稟先生,門外有一個公子求見。”
高儀眉頭微微一皺,想了想卻無頭緒,說道:“請進來吧。”
“諾。”
正在高儀猜想門外的公子是誰的時候,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少年走了進來。
見到來人,高儀立刻蹭的一下就是站了起來,走上前作揖道:“不知道三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在下怠慢之罪。”
進來的人真是劉修。
劉修笑吟吟的上前虛扶一下說道:“高先生客氣了,不請自來,有些唐突,還望高先生不要怪罪。”
“呵呵,三公子說笑了,請坐。”
劉修也不客氣,徑直走到榻前落座。
“童子,上酒。”高儀喊了一聲,不一會童子端著酒放在劉修面前的榻上。
“三公子,請。”高儀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修端起酒杯,笑道:“高先生請。”
雙方將杯中酒飲盡,高儀放下酒杯說道:“不知道三公子駕臨寒舍有什麼事嗎?”
高儀雖然猜測了劉修到來的目的,但是左思右想也沒有猜到劉修的來意,莫非是為了昨天替韓玄開脫,然後來興師問罪嗎,不過看劉修的態度,不像啊。
“那我就直說了,此次來我是想請高先生相助,成就一番事業。”劉修說道。
高儀詫異的看著劉修,劉修也是十分的真誠的看著高儀。
好一會,高儀才嘆息一聲道:“多謝三公子的美意,我現年已知天命,蹉跎歲月半生,一事無成,早已無心出仕,只想安穩的過完下半生,何況儀愚鈍,恐難當大任。”
說完,彷彿再次勾起過往的事情,高儀面露悲傷之色,斟滿杯中酒,一飲而盡。
然而劉修能夠從高儀的眼中看到一絲遺憾,一絲無奈,還有一絲不甘。
劉修笑了笑道:“高先生過謙了,昔年高先生以一己之力,說服羌族首領率領的十萬大軍退卻,拯救數十萬百姓免受戰火侵擾,如此魄力當今天下無人能及。”
“慚愧,慚愧。”
高儀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臉上卻露出一副自豪的表情,這是他人生唯一的閃光點,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記得此事。
“高先生可曾聞姜公古稀之年,於渭水之畔遇文王,輔佐武王伐紂,建立不世偉業,名垂千古,而高先生不過五十有餘,正直壯年,如何能偏居一隅,辜負大好年華呢。”
“這……。”高儀怔怔的看著劉修,不知如何是好,其實雖然對於現在的官場早已失望透頂,但是高儀的內心深處還是埋藏著一顆建功立業的心,只是這些在不斷的打擊中將熱血的心埋藏在心底。
此時劉修雖然說的不多,但是字字直擊高儀的心,將他多年的抱負之心再次激發了出來。
說到此,劉修站了起來,一改平靜的面色,情緒激動了起來:“當今天下,漢室傾頹,奸臣當道,戰火四起,民不聊生,我劉修不才,欲伸大義於天下,不知道高先生可否助我,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說完,劉修誠懇的看著高儀,等待高儀的答覆。
高儀看著眼前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發現對方的心智遠比年齡成熟的多,能夠說出如此心懷天下的話豈是一般人,將來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當下高儀也是受到劉修的感染,激動不已,幾近落淚。
突然高儀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