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夠多的麻煩了。走吧,放聰明一點,自己走自己的路去吧;否則,不管是不是出於我所願,我都要逼著你這麼做。”
“那好,”邁齊姆固執地說道,“你比我力氣大,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不會走的,我要跟著你,迪克,除非你強行逼我走。”
迪克幾乎有些忍無可忍了,他根本不願意揍這麼一個毫無反抗力的傢伙。但是,他的確又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來擺脫這個討厭的傢伙。這時,他開始想到,說不定這傢伙是個不可靠的同伴呢。
“我看你是瘋了,”迪克嚷道,“笨蛋,我這是要趕到你的敵人那兒去呢,我要儘快跑到那兒去。”
“我不管,迪克,”小夥子答道,“如果你命中註定一定要死,迪克,我也死。我寧可跟你一起去坐牢,也不願意一個人自由自在地活著。”
“那好,”迪克說道,“我不能跟你再囉唆了。如果你認為必須這麼做的話,那就跟著我好了。可是如果你跟我搗亂,那你就等著瞧!你要注意,不要做出格的事,否則一支方鏃箭就能射穿你的五肺六髒呢,小子。”
迪克邊說邊又沿著叢林的邊緣飛跑了起來,一邊跑還一邊敏捷地環顧著四周的情況。他飛快地跑出了小山谷,然後又跑進了一個更為開闊的林問空地。在他的左邊有一個上面點綴著金雀花的小山丘,山丘頂上長著一叢黑黑的杉樹。
“我要到那兒去看看。”他心想。於是,他穿過了長滿歐石南的林間空地,朝著那個小山丘走去。
他才走了幾碼路,突然邁齊姆碰了碰他的手臂,然後用手指了指。原來小山丘的東面是一個斜坡,儘管如此,另一面卻是個山谷。這一帶的歐石南還沒有開花,到處是一片褐色,恰似一塊鏽跡斑斑的圓盾,只是偶爾有那麼幾處零星地點綴著幾棵紫杉樹。就在那兒,迪克看到了十來個穿著綠色短上衣的人正一個接一個地爬上山坡,而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手持一柄用來打野獵的長矛,一看便知那人是埃利斯·達克沃思,那些人一個接一個地爬上山頂,站立了一會兒,然後又走下了另一邊的山坡,直到最後一個人也在他倆的視線中消失了為止。
迪克用稍稍友善的眼神看了看邁齊姆。
“這麼說,你對我倒是真心實意的啦,傑克?”他說道,“我還以為你是我的敵人呢。”
邁齊姆開始抽泣起來。
“怎麼啦?”迪克說道,“看在上帝的分上!難道你就為這一句話哭鼻子嗎?”
“你弄痛我了,”邁齊姆哽咽著說道,“你把我推倒在地上的時候弄痛了我。其實你是個只會使蠻力的懦夫。”
“那是因為你說的都是蠢話,”迪克粗暴地說道,“你根本沒有權利扣住我的鐵絞把,約翰少爺。我就是狠狠地揍你一頓,也無可厚非。如果你想跟我一起去,那就得服從我的命令。好了,過來!”
邁齊姆猶猶豫豫,還在後面磨磨蹭蹭。可是當他看到迪克頭也不回地繼續大步流星地朝著那個小山丘走去時,他便立即打定主意,自己也跟著跑了起來。由於路面十分陡峭難行,更何況迪克早已走得遠遠的了,而且不管怎麼說,迪克的身手要比他自己敏捷得多。因此,當邁齊姆喘得像一頭小鹿似的好不容易趕上他,並悄悄地在他身邊躺下時,迪克老早就翻過山頂,爬過了前面的杉樹林,在一簇金雀花叢中隱蔽了好半天了。
在下面的一個大山谷底裡,有一條從坦斯多村一直通往位於下方的渡口的捷徑。那條小路經無數人的踐踏,如今已變得十分平坦,一眼望去,小路這一頭到那一頭的情況盡收眼底。路的這一頭連線著幾塊開闊的林間空地,而另一頭則與森林相毗鄰。一路上每隔一百碼,路旁就有一處埋伏,在靠近渡口的路的那頭,有七頂鋼盔在陽光下熠熠發光。透過樹與樹之間的間隙,時不時地可以看見塞爾登和他的同伴騎著馬在飛奔,他們還在執行丹尼爾爵士的命令呢。風似乎小了一點,可仍在與樹林嬉戲玩耍。如果阿普爾亞德當時在場的話,他也許會從鳥兒驚擾不安的行為中覺察出暗藏的危險。
“現在你看,”迪克低聲說道,“他們已經走進林子裡去了,如果他們繼續前進,反倒會更安全一些。可是你看到我們下面的那塊寬闊的林間空地了嗎,在那塊空地中間長著幾十棵樹,難道它不像是一座小島嗎?那裡則是他們的藏身之地。如果他們能夠平安無事地到達那裡,那我就會想方設法前去通知他們。但是我還是放心不下,他們只有七個人,卻要抵擋那麼多的人。他們只帶了鐵弩,要是他們帶的是長弓,傑克,那就佔上風了。”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