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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玉娘,你不用自責。
&esp;&esp;裴瑕抬起兩根骨節分明的長指,輕撫她蹙起的眉心,嗓音平淡:夫妻一體,你是我妻,你的清名便是我的清名。何況此次,是我沒護好你,才導致這樣的過失。我補救我的過錯,與你無關,你無須愧疚,更無須煩憂。
&esp;&esp;他雖這樣說,可沈玉嬌怎能真的毫無負擔。
&esp;&esp;那才被撫平的眉,又輕輕折起,她望著他:二殿下那你有把握麼?
&esp;&esp;作為後宅女子,她本不該妄議國事,但如今朝中局勢風雲變幻,煙波詭譎。上位者的一個噴嚏,於下位者而言,可能是一場家族覆滅的驚風駭浪。
&esp;&esp;在牢獄之中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等待刀斧落下的那份煎熬,她此生都難忘。
&esp;&esp;他雖非經天緯地的聖君,卻有寬厚賢君之資。
&esp;&esp;裴瑕不願叫她為這事發愁,只凝著她,眸光清明而沉靜:玉娘,你可信我?
&esp;&esp;沈玉嬌心底的回答幾乎毫不猶豫。
&esp;&esp;信的。
&esp;&esp;裴瑕要做成的事,她從未懷疑過。
&esp;&esp;大抵去歲初秋,他打馬趕來的那一刻,心底就埋下對他絕對信賴的種子。
&esp;&esp;他裴守真要做的事,就沒有不成的。
&esp;&esp;裴瑕見她眼中那副明澈的、毫無保留的信賴,心頭一軟。
&esp;&esp;他的妻,還是願意信他的。
&esp;&esp;你既願信我,那就把心放回肚子裡。
&esp;&esp;眼底泛起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裴瑕牽著她往屋裡去:到午時了,一道用飯罷。
&esp;&esp;沈玉嬌跟著他進屋,婢子們打簾時,她回頭看了眼那灰濛濛的天色。
&esp;&esp;這會兒,平安應當也快接回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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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想把我兒子帶走,沒門!嘶
&esp;&esp;哎喲老大,你都這樣了,還是快躺下吧!!
&esp;&esp;山貓急急忙忙將手腳都綁著紗布、一張俊臉被打得五顏六色,半邊臉腫得和豬頭似的謝無陵,按回床上:老李頭特地交代了,你得靜養!千萬不能再亂動!
&esp;&esp;方才那麼一驚坐,謝無陵渾身骨頭也疼得裂開般,嘶嘶吸了兩口涼氣,他黑著臉看向攜厚禮而來的景林,語氣冷硬:你回去告訴那姓裴的,別給臉不要臉,昨兒搶了我媳婦兒,今日又來搶我兒子。什麼狗屁君子,我看就是個無恥強盜!
&esp;&esp;景林見他被打成這副鬼樣子,竟還敢對自家郎君出言不遜,不禁惱怒: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今早若不是我們郎君和崔府臺求情,就你夜闖郡守府這一條罪,早就打死你八百回了,哪裡還有命在這口出狂言!
&esp;&esp;想到昨夜被郡守府家僕捉住暴打的場景,謝無陵眸色一暗。
&esp;&esp;再看景林這副高高在上的施恩模樣,謝無陵梗著脖子,冷笑:是我求你們郎t君救了麼?他最好有本事打死我!嬌嬌要是知道我被打死了,也能記我一輩子!老子不虧!
&esp;&esp;這理直氣壯的無賴邏輯,簡直將景林氣笑: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還值得我們少夫人記一輩子?我實話告訴你,要不是我們郎君心善仁厚,他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少夫人那邊也不會知道!
&esp;&esp;他還想再罵,轉念一想,何必與這種人多廢口舌,真是自降身份。
&esp;&esp;揮了揮手,他示意身後的侍衛將厚禮搬進來:怎麼說你對我們少夫人有恩,這些是我們府上對你的謝禮。
&esp;&esp;說著,又將禮單以及一份任職文書擱在桌邊:從今往後,你和我們府上兩清,莫再糾纏。
&esp;&esp;謝無陵昨晚被打傷了腿骨和胳膊,這會兒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只張嘴大罵:老子才不稀罕你們的臭錢!山貓,把這些髒東西都給老子扔出去!
&esp;&esp;山貓看著那抬進來的一件件繫著紅綢的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