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玉娘糊塗了。

&esp;&esp;裴瑕握著她的發：你我夫妻，何須為個外人道謝。

&esp;&esp;沈玉嬌默了瞬：以後不說了。

&esp;&esp;稍頓，又問了句：流放至何地？

&esp;&esp;裴瑕眼波輕動。

&esp;&esp;說起流放之地，他本想著謝無陵生於江南，那便往南邊送，黔州、嶺南、瓊州皆可。

&esp;&esp;但沒想到淳慶帝卻將謝無陵配去了燕北。

&esp;&esp;燕北苦寒地，氣候乾燥冷冽，一年裡有半年積雪覆蓋，剩下半年則是無休止的異族侵擾。

&esp;&esp;儘管有燕王鎮守北境，戎狄不敢大規模進攻，但一些偷偷摸摸的小摩擦卻未曾斷過，隔三差五就得出兵打一頓。

&esp;&esp;被流放燕北的罪犯，大多做些修城池、挖戰壕、修葺兵器戰甲之類的苦役，雖無嶺南瓊州的瘴氣困擾，但天寒地凍、風霜雪寒，也十分艱苦。

&esp;&esp;裴瑕並不瞞沈玉嬌，薄唇輕動：燕州，無詔終生不得入長安。

&esp;&esp;沈玉嬌靜了下來。

&esp;&esp;她其實還有許多的問題，譬如他這一月在獄中可還好，流放之日定在何時，可否給他備些金銀細軟哪怕送件棉衣也好。

&esp;&esp;可她知道，不能再問。

&esp;&esp;謀逆大罪，裴瑕能替他求下一條命，已是仁至義盡。

&esp;&esp;那平安，我們可能接回府中？沈玉嬌問。

&esp;&esp;你我給不了他一個安穩的家，謝無陵也不能。我已尋到一戶合適的人家，那戶男主人外出做活時，傷了子孫根，不能有子嗣。夫妻倆感情深，一直想抱個孩子撫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