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準備好了?你的老婆孩子呢?”
“小……小的立即喚她們出來,當……當面交……交代。”
“喚出來呀!還要在下請你嗎?”
江懷忠打著哆嗦,踉蹌入內,不久,帶了心芝母女出堂。
心芝莫名其妙,訝然瞥了眾人一眼,向馮大爺問:“馮爺,這座心園真要給你們嗎?”
“江娘子,不錯。”馮大爺說,取出了幾張單據,獰笑道:“看光景,尊夫還有事情沒告訴你。”
“官人,怎麼回事?”心芝向乃夫問。
“娘子,這……”江懷忠語不成聲。事到如今,他後悔已來不及了,天良發現愧對妻兒。
“江懷忠,字據呢?”馮大爺高叫。
江懷忠臉色蒼白,惶然從懷中取出兩張單據送上。一張是由心芝捺手印畫了押的賣屋契,一張是他蓋了手模腳印的休妻書。至於賣妻書,昨天他已交給馮大爺了。
馮大爺將賣屋契納入懷中手中,握了休妻書,獰笑道:“你不好說,要在下替你將這張書交給她嗎?”
“這……”
“這是你的押契。”馮大爺將五千兩銀子的押契丟入他懷中。
他居然淚下如雨,一咬牙,將押契撕得粉碎。
馮大爺桀桀笑,揮手道:“把你的孩子帶走,永遠不要回頭。”
他默默地走向心芝,伸手去抱小珂。
心芝已看出不對,但尚未疑心他已將妻子出賣,將小珂交過,悽然地說:“官人,我們就此空手離家嗎?”
“我……”
“官人,你還年輕,世間餓不死人,只要你今後改過自新……”
“不要說了。”他暴戾地叫。
“好吧,走吧。我們暫時離開……”
“我離開,你不能離開。”他大叫。
“官人,你說什麼?你……”心芝吃驚地問。
馮大爺桀桀狂笑道:“娘子,我替他說明了吧……”
“呸!你說話怎麼不乾不淨?”心芝怒叱。娘子兩字,豈是旁人可叫的?難怪她憤怒。
“哈哈哈哈……”馮大爺狂笑,將休書向她一丟,再揚揚另一張契據,說:“娘子,你這位郎君,已將你連休帶賣,你已經是我馮大爺的人了。”
心芝大駭,向江懷忠舉起了休書,厲聲問:“江懷忠,這是你寫下的休書?”
“我……”江懷忠向後退。
“你……你把我賣給這惡賊了?”
江懷忠頹喪地叫:“心芝,我……我對不起你……”
“你……哇……你這……哇……”心芝狂叫,連噴兩口鮮血,身軀一晃,向後挫倒了。
“你還不滾?”馮大爺向江懷忠叱喝,火速急扶心芝。
心芝猛地從懷中拔出一把匕首,兜心便扎。
馮大爺眼明手快,伸掌一撥一勾,便扣住了她持匕的手,獰笑道:“小娘子,還沒圓房,你就要謀殺親夫?你好大的膽子。”
他奪過匕首,信手一抖,心芝跌出丈外,跌了個昏頭轉向。
“哈哈哈哈……”眾人仰天狂笑。
小珂淒厲地號哭,淒厲地狂叫:“娘!娘……”
江懷忠抱實小珂,一咬牙,衝出了廳門。
院門外,四乘小轎停下了。
第一乘小轎的轎簾一掀,費心蘭清秀蒼白的秀臉出現,咦了一聲說:“怎麼院門大開?我的老天,花園怎麼變成這般模樣?”
她搶出轎門,後面的三乘轎的人出來了。小琴挽了包裹,捧著琴盒,小劍也挽了包裹佩了劍,最後是柏青山,他挽了一個大包裹,佩了不起眼的辟邪劍。
他們是半途易舟登陸,換乘小轎回來的,費心蘭為了避免有人追蹤,事先已有了妥善的安排了。
柏青山急走兩步,心蘭姑娘已經踏入了院門。
江懷忠恰在這時奔到,懷中的小珂仍在狂哭狂叫:“娘!我要娘,娘……”
“哈哈哈哈……”廳內傳來的狂笑清晰入耳。
江懷忠猛抬頭,看到了一身白衣,當門而立,鳳目帶煞的費心蘭,不由一驚,他並不怕費心蘭,只是心中有鬼,趕快扭頭奪路。
“站住!”費心蘭鐵青著臉叱喝。
首先是小劍閃入,攔住去路叫:“大姑爺,聽見沒有?”
廳門口,出現了馮大爺與十六名爪牙。
江懷忠惱羞成怒,大吼道:“讓路!該死的東西!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