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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處?”

“在……下不知道誰是東……東海神蛟。”

他哼了一聲,扣住對方的脊骨翻過,壓住小腹,一指頭插在最下一根肋骨縫中,冷笑道:“你這廝敬酒不喝喝罰酒,這時還敢嘴硬,不給你三分顏色塗臉,你還不知道你是老幾呢?你這根肋骨長得不是地方,我給你撥到另一邊去……”

“哎……哎唷!住手。”

“你叫吧……”

“請住手,我招。”桑本立發狂般厲叫。

他鬆了手,指頭並未離開,冷笑一聲問道:“好漢不吃眼前虧,老兄最好放明白些,凡是經過分筋錯骨治過的人,即使有好郎中醫治不會成為殘廢,也將在床上躺上三兩個月,你招吧,在下洗耳恭聽。”

“首領目下在……在黑風洋,正與官兵捉……捉迷藏,距……此約有一月海程,遠……遠在天邊。”

“我不信。”

“閣下請相信桑某的實情,如果首領在附近,還用得著請紀家堡的人劫貢船?豈有眼睜睜將穩可到手的財物送人?”

“哦!說得倒有道理。”

“桑某與浪裡鬼湯桂一群人,是走散了暫時在嘉興隱身的,劫了貢船之後,再行出海去尋找首領。”

“去年你們在荒島上圍攻在下的人中,那位施放毒霧的人是何來路?”

“他……他,他……”

“老兄,你不打算多活些日子?”他指頭上略加壓力,不耐地問。

“他……他不是咱們的人。”

“不是你們的人?”

“他是首領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叫萬里孤鴻公孫無咎。”

“哼!這傢伙名不符實,使用毒霧害人,豈敢取名無咎?他目下何在?”

“他隨首領遨遊四海,半年後意興闌珊,便返回中原,誰也不知他的下落,這人本來就是個風塵浪子,綽號稱萬里孤鴻,誰知道他流浪到何處去了?也許咱們的首領知道他的下落,其他的人從不敢問首領的事。”

“你們的首領何時可來嘉興?”

“誰知道?東南海風濤險惡,海域數萬裡,船上通常備有三月糧水,除非看到首領派來的信使,不然誰也不知他們的行蹤。”

柏青山本來抱有一線希望,這一來,希望又告破滅,感到十分懊喪,不死心地問:“你們打算劫了貢船之後,不是說去找尋你們的首領嗎?”

“首領目下在黑風洋,海程需一月左右,雖有這種打算,但誰知道首領是否仍在黑風洋呢?”

“你們總該有會合的地方。”

“有是有,但會合的地方只能找到首領留下的去向暗號。”

“附近有會合的地方?”

“最近的會合處在大沖山島,位於珞珈山東南,約需二十餘日海程。”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時間去找東海神蛟,除非他不理會王敕那封近乎求救的韋信。

擺在他面前有兩條路,這兩條路可決定他的命運。一是至大沖山島,找到東海神蛟的下落,追出萬里孤鴻的去向,找那傢伙要拔毒藥。一是走一趟不歸谷煉獄寨,取得靈犀甲趕赴濟南援助王敕,前一條是活路,後者是死路一條。

他心中天人交戰,不言不動形如痴呆,渾身在冒冷汗。

“哎……”桑賊突然狂叫。

原來他的手指下意識地向下沉,桑賊怎受得了?

走哪一條路?他煞費思量。

與朋友交而無信,豈是大丈夫所為?

守信重要呢,抑或性命重要?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有什麼東西能比自己的性命重要?

久久,久久,他仍然難下決心。

岸上,仍在作生死之鬥,一莊一堡的人,正在捨死忘生狠拼。

他聽到了瀕死者的呻吟和叫號,嗅到了血腥,看到了飛騰著的刀光劍影,殘殺在進行中。艙面上,另五名昏迷不醒的海賊寂然如死,這幾個人的性命,完全控制在他的手中。

人的死太過平常,生與死似乎不值得大驚小怪,在這種場合中,喜怒哀樂已經不再存在,只有殺人與被殺兩個念頭主宰了一切,沒有工夫去體會七情六慾的痛苦與快樂,沒有工夫表達自己的感情,一刀揮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憐憫,沒有悲哀,全憑本能揮動殺人的利器,生命在這種場合已失去了估計的價值。

他是唯一冷靜思索的人,也是唯一受到人性嚴格考驗的人。

久久,他終於如釋負重地長吁一口,徐徐站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