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聽著韋氏說了兩句,沒接話,只是一徑兒剪著周同前幾年給她送來的盆栽,如今養得盆中青苔鋪滿整個盆面,其上虯樹盤結,她瞧了瞧上面留的如雲樹冠,好看是好看,略嫌多了些,有些冗餘。“這樹啊,要想養得好,不能留多,唯有從簡,才入得了眼。”
劉氏咔嚓一下,一主枝頭掉落下來,上面只留三從枝,細看,這三從樹卻有兩處更為旁生,另一小的卻是從方才主枝上長出來的。
韋氏見姨娘好似沒把說的話放在心上,不由得又重複了一遍,滿心歡喜地道姨娘,這就是報應啊。以前她頤指氣使,如今得了這病,料難長久呢……長房那邊眾說紛紜,擔心得緊……”
劉氏頭都沒抬,道你歡喜甚麼?”
韋氏一怔,忙道唉,都是奴婢這張笨嘴,亂說,該打,該打。”
劉氏盯著她,指著盆栽,道樹長十年方知成不成材……唉,這種小樹,講求的就是曲折才好看,甚麼主枝主幹的,最是要不得。這小的且讓它長長,瞧著來日可否礙眼……”
她做完這些,若無其事地問道方才你說,只是那大的有病,小的卻是到現在越來越生得好了?”
韋氏點一點頭。
劉氏將盆中掉落的碎葉撿起,葉仍是青綠一片,離開了樹,且過一日,自是變黃變枯了。她長嘆一口氣。不是小的呢?要是小的沒了,那這盆裡就只留兩枝盡享日月。“改日,也請個醫士來,給文笈文籌三個也把把脈,文篋現下比前幾年好多了,可是終歸讓人不放心啦……”
韋氏趕緊地道姨娘,兩位小少爺好得緊,可比那個徐氏生出來的強得……”
劉氏眼光一掃,看她停住了話,便道去,當年老爺還餘得幾枚濟生丸,櫃中還有百年參半支,一道取了,且讓文筠送去長房院裡與她四。”
“她都沒來咱們這邊卻在長房那邊歇下了,姨娘還送這麼貴重的物事,她也受得起?”韋氏對文箐宿怨久矣,自是不解,勸道姨娘今冬您不是還需用嗎?這參可是難得……”
劉氏皺眉,惱道你嫌我病的不多啊!還盼著我今冬再病不成?”
劉氏送了濟生丸,文箐有些出乎意料,看著那丸,想不透。
李氏說這是難得求來的。讓嘉禾留意,但凡文箐下次不舒服,呼吸不上氣的時候,定要讓她吃了這個,保命用的。
文箐想想這藥放了這麼多年,誰曉得有沒有效果了?想想,周復有這丸在,最後還是一命鳴呼了。她想:不會這麼命歹吧。
正在眾人關心文箐時候,沈姜氏卻已趕到周家來了。
她見著文箐就是流眼淚怎生好好的,就這般了?都怪顓兒,要不是他惹出來的麻煩,會讓你操這麼大心。箐兒,舅姆請你看在舅姆與你舅舅的份上,還有你過世的曾外祖母份上,你且原諒你表哥,莫生他的氣了。那逛妓院一事,你好生替他解圍,他沒與你說箇中原由,確實是有難言之隱。舅姆我這廂,且慢慢與你說來,只要你放寬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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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58 姜氏替兒澄清原委
彼時,文箐正想回自適居呢,因為一到周宅先是文籤請了醫士,然後一團人圍著,眼見得沒事,周魏氏就開始講她所知的故事,不停地重複講那些讓文箐起耳繭的在室女子的禮儀,說京城某家某人如何又發生甚麼事項,雞毛狗碎的,周魏氏是嚼了一次又一次。人老了,羅嗦得沒完沒了,可是把一干少女唸經一般念得幾乎生念一般。
男女終有別,沈顓被華庭他們幾個擁著去了自適居,文箐有些事想與沈顓攤牌,是不是要利用沈顓逛妓院這一事,然後加以利用,達到的目的?
正籌劃著如何開口的當口,那是壓根沒想到姜氏會這麼快趕。然後 聽姜氏所言,方才知因下雨,結果晚歸家一天,姜氏與華婧竟在自適居等了她們一天。
端午節,會登門至丈母孃家送端禮。華婧歸家,知弟弟去了自適居,沒想到這次見不到沈顓,有些失落。“姆媽,顓弟這可是妻子未娶進門,早忘了當年帶大他的了,我倒是無所謂,只是姆姆可莫被弟弟亦排到了表妹之後……”
姜氏不願聽到這話,便道行了,行了,你也莫吃酸捏味的,文箐不僅是你表妹,亦是你弟妹,你弟若不去,也不象話啊。再說,你表妹可是時時想著你,這不,曉得你端午節要歸家,便連你生日禮物都備妥了。”
華婧受了表妹的禮,不好再說挑剔的話。姜氏對她道你既說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