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證人的房間在三樓,朱悅輕輕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她又加重了力道,依舊沒有回應。
她深吸一口氣,從包裡掏出一把小巧的工具,熟練地開啟了房門。
房間裡一片昏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黴味。
傢俱簡陋,擺放凌亂,地上散落著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朱悅開啟燈,仔細地檢查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床上的被褥凌亂不堪,似乎有人匆忙離開。
桌子上放著一個空空的菸灰缸,旁邊還有一盒未開封的香菸。
朱悅皺起眉頭,心中充滿疑惑,營造出一種神秘的氛圍。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樓下的街道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卻又透著一絲詭異。
突然,她注意到窗臺上有一小撮泥土,泥土的顏色與工廠裡的泥土顏色相似。
她拿起泥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一股熟悉的機油味撲鼻而來。
她心中一動,難道陳證人是被從工廠直接帶走的?
“有人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朱悅猛地轉過身,警惕地盯著門口。
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布,籠罩著整座城市。
朱悅驅車前往酒吧的路上,後視鏡裡總有一輛黑色轎車若隱若現,像一條伺機而動的毒蛇。
她不動聲色地放慢車速,那輛黑色轎車也隨之減速;她又加速,黑色轎車亦步亦趨。
車燈的光芒在後視鏡裡閃爍,像一隻只窺視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
朱悅眉頭微蹙,心中警鈴大作。
她猛打方向盤,汽車如同離弦之箭般拐入一條狹窄的小巷。
巷子兩側是高聳的圍牆,昏黃的路燈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彷彿怪獸張牙舞爪的影子。
她熄滅車燈,屏住呼吸,透過車窗觀察著巷口。
幾秒後,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駛入巷口,車燈的光芒撕裂了黑暗。
朱悅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她突然開啟車門,迅速跳下車,動作如同一隻敏捷的獵豹。
她藉著牆體的掩護,悄無聲息地繞到黑色轎車後方,然後猛地衝向車頭。
“砰”的一聲,朱悅狠狠地拍在引擎蓋上。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他身材不高,戴著一副金絲眼鏡,臉上帶著一絲錯愕。
他正是王偵探,他沒想到朱悅會如此警覺,更沒想到她會主動出擊。
朱悅冷冷地看著他,目光如刀鋒般銳利:“跟了我一路,有何貴幹?”
王偵探推了推眼鏡,故作鎮定地說道:“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路過而已。”
朱悅嗤笑一聲,不理會王偵探虛偽的解釋,轉身走向巷口,留下王偵探愣在原地,臉色鐵青。
擺脫王偵探後,朱悅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酒吧的大門。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瞬間灌入耳中,濃烈的酒精和菸草氣味刺激著她的鼻腔。
舞池裡,男男女女扭動著身體,盡情宣洩著白天的疲憊和壓抑。
朱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環顧四周。
她看到吧檯邊,一個身材瘦削的酒保正在擦拭著酒杯,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乎在隱藏著什麼。
她徑直走到吧檯前,在距離酒保兩米的地方坐下,她並沒有著急開口,而是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她知道,這裡的人形形色色,各懷鬼胎,她必須小心謹慎,才能找到真正的線索。
“一杯威士忌。”朱悅的聲音冷靜而堅定。
酒保抬起頭,打量著朱悅,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一邊調製酒,一邊說道:“小姐,一個人嗎?很面生啊。”
朱悅沒有接話,只是微微一笑。
她知道,接下來,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酒保將酒杯推到朱悅面前,朱悅輕輕抿了一口,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酒保。
“你知道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吳證人的人來過嗎?”朱悅語氣平靜的問道,像是再問今天的天氣如何。
“吳證人?沒聽說過,小姐,你是不是找錯地方了。”酒保的嘴角依舊掛著笑容,但眼神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擦拭酒杯的動作也突然變得遲緩起來。
朱悅沒有說話,而是從包裡取出了一張照片,放在吧檯上:“再好好看看,你真的不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