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連聽也懶得聽了,只是拼命而小心地解開了繩結,感到箍緊身子的繩索已經鬆開了,隨時都可以掙開來,心下大喜。忽然平遠侯吼道:“殺了冀颺王世子祭旗!”
“是!”侍衛怒吼,回頭舉起了大刀,刀光雪亮。
我魂飛魄散,想也不想立刻掙脫繩索,滾下馬來。一道長槍立刻刺了過來,我堪堪避過,來不及感受到那寒冷的殺意,下意識的抓住了槍柄奮力一抖,居然把長槍搶了過來。立時又有十幾道刀光飛了過來,我嚇得連想的餘地也沒有,身子一動,拼命閃躲讓開刀光。
因為我的突然掙脫逃跑,軍隊大亂,前來營救我的軍隊發現這邊的騷亂,不失時機地衝了過來,平遠侯急忙揮刀反擊,兩軍立刻殺做一團。我扔掉長槍,趁此混亂尋找逃脫的路線,不料還是有人緊緊追來,我不得不一邊格擋一邊向牢裡退去。
到底是第一次實戰,我手忙腳亂,被人在胸前刺了一刀。胸口刺痛,連我也以為會丟了命。可是我還活得好好的,倒是對方愣了一愣,誰也沒料到我的衣服內還有一套刀槍不入的軟甲。
我下意識從對方奪取了刀,反手在他的脖子上一割,取了性命。其餘士兵醒悟過來,又搶上前來死命攻擊,我且戰且退,心裡發慌,手腳痠軟,能夠格擋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
突然,外頭吶喊震天,火光映空,隱約可以聽見“平遠侯死了”的聲音,緊接著又一隊士兵湧了進來,一陣好殺,將追殺我的幾個士兵砍翻,血流遍地。我緊張地握著刀,警惕地看著眼前計程車兵們。
“這位郎君,可是冀颺王世子?”
有人問我,我下意識點頭。
“好!快去報告,冀颺王世子安全了!”
“是!”有士兵轉身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士兵們退到了兩邊,讓一個威武的將軍走了進來。我小心打量他,的確是見過的,果然是平遠侯口中的鷹揚將軍。可是這人和我沒半點交情啊!
看我不肯扔刀,依舊一副警惕的樣子,鷹揚將軍笑道:“看來還得世子妃親自前來才能讓世子安心了。來人啊,快去請世子妃!”
有人領命而去,只剩下我對著一大堆披甲染血的將士。我環顧四周,戰戰兢兢,想找什麼話說,可又說不出來,只能死死盯著鷹揚將軍,連眨眼也不敢。鷹揚將軍笑吟吟的,坐在看守時常坐在的椅子上,聽進來計程車兵報告諸事。我豎起耳朵也想聽聽是什麼內容,可眼下又哪兒能聽得進去啊。忽然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我看了看四周,面上一紅。鷹揚將軍笑著回頭要說話,想了想又閉嘴了。
不久,士兵們魚貫退去,只剩下鷹揚將軍和天牢的看守。門外,書金屏和文晴湖的身影出現在門前,門外已經出現晨曦的曉光,她們好似和門外的天光來自同一個國度,在光芒的簇擁下款款走了進來,照亮幽暗的房間。我注視著她們,不知不覺鬆開了手,“咣鐺”一聲,刀落在地上,眼睛裡開始酸澀起來。
我看看文晴湖,又看看書金屏,嘴唇動了動。忽然,文晴湖停下了腳步,只有書金屏繼續向我走來。我剛愣了一下,便看到文晴湖的視線落在書金屏的身上,驀地明白過來,委屈地瞥了她一眼,再注視書金屏那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柔和的面龐,戰抖地走了過去,終於將她抱住。
書金屏冷不防被我抱住,嚇了一跳,半晌才張開雙臂回抱我的身體。
“……真的沒事了?”
“是的。”
“我不用死了吧?”我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是的。”
“現在……安全了嗎?”
“是的。”
得到確定後,我忽然失去了力氣,扶著書金屏的肩膀慢慢跪了下來,像孩子一樣抱住她放聲大哭起來:“我還以為……我會死……我好害怕……,要是死的話,我比較喜歡睡覺中死去……嗚嗚……這是做夢吧……這一定是在做夢……”
書金屏身子僵硬起來,半晌默默地將手放在我的頭上撫摩著,罕見地用柔和的聲音對我說:“已經不要緊了,夫君,現在沒事了,不要害怕。”
我流著淚,什麼也說不出來。如果是在故鄉,又怎麼會遭遇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卻是在這個戰亂頻繁的時空,雖然錦衣玉食,卻時時刻刻生活在死亡的陰影下,我強烈地思念起故鄉了。
“我想……回家…………這裡太可怕了……卻再也回不去了……我的故鄉……”
書金屏的手停頓了,好似不知如何是好一般。文晴湖終於走了過來,從背後環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