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巒秀異,鶴不停機,靈木迢迢,鳳無依倚,天地物象雖好,豈是久戀之地?呵呵,隨緣任運,我悟了!”
幻影慢慢消失,太沖先生的元神恢復為空氣中的波動狀態。
“朝聞道,夕死可矣。唉,總是我執著色身,終有此報。”
“死地之下,元身尚存,玄陰之體,轉換之樞,就留於你成就善行吧,呵呵,茅山四老爭鬥百年,斟不破色身,仙道終究惘然。”
波動遽然停止,太沖先生的元神似乎被一種強大的能量吸附,轉瞬在空氣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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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十三章吉凶轉換
當夜,我們一行人就匆匆趕到了那家風水極兇的醫院。
張鐵嘴最是熱心,他正在徒弟的墳墓前痛不欲生,一聽我說明情況,立即收起眼淚,對我說,醫者聖人心,醫院救死扶傷,事關群眾生死存亡啊,怎能建在五鬼凶煞之地?咱們快把那玄陰屍挖出,破了這凶煞格局,也算是新茅山成立後為社會做的新貢獻。
原來相地之術,並非僅限於形勢理氣之說,歷史上許多道術高深之士往往有自己的經驗和獨得之秘,只是這些人獨善其身,從不開宗立派,致使很多真正的秘法沒能流傳下去。三國時山東平原的術士管輅,能看“四象”測算吉凶。有一次他經過毋丘儉父親的墓地,倚樹而嘆:“林木雖茂,無形可久,碑誄雖美,無後可守。玄武藏頭,蒼龍無足,白虎銜屍,朱雀悲哭,四危以背,法當滅族”,不到兩年其言應驗,毋丘儉忠於魏氏,起兵討伐司馬師失敗,被誅滅三族。管輅是風水家的祖師,但其後多是託他的偽作,他的真正術法流傳到現在萬中無一。
我和張鐵嘴算命打卦多年,結識過多少三教九流人士,其中魚龍混雜,真正的能人異士也是萬中無一,但集思廣益,積腋成裘,透過許多次實踐嘗試,對命理風水總算得到一些真知灼見。五鬼凶煞格局,並非如民間風水師所說“葬於五鬼頭,生死兩俱休”,生者死者俱被凶煞臨頭,大難敗家,而且他們對五鬼的方位認識也是意見不一,方法繁多,有時不同的風水師結論竟至相反,造成主家無所是從。我和張鐵嘴經過多年實踐,認為五鬼的認定不應執著於風水本身的格局,最簡潔的法門是在看法九宮星中尋找,最兇“五黃煞”,五黃入宮位即是五鬼頭所在位置。這一做法雖不見於理論,卻屢應不爽,我和張鐵嘴依靠此術也曾贏得過一時讚譽,吃香喝辣過好一陣子。
為了防止別人發覺,我們繞到醫院的後院翻牆而過,張鐵嘴歲數大,從牆上跳下時摔了個嘴啃地,幸好太平間的位置極偏僻,聲音再大些也無人發現。
張鐵嘴一看到這太平間的格局就驚呆了,他捂著嘴唇說不出話來,也不知是因為吃驚還是疼痛。玄陰屍既然能轉換風水,自然是座落在五鬼頭上。我和張鐵嘴商議了一下,兩人測定了方位,先在太平間的兩側挖了兩個地洞,相對掘入七尺,就是玄陰屍的所在位置。
我帶了四個徒弟從東邊開挖,這太平間的東西山向本身就不正常,兇上加兇。剛挖了兩丈深的垂直孔道,幾個徒弟就累得氣喘吁吁,個個把鐵鍬扔在一邊,不願再幹下去。這幾個人以前都是遊手好閒之輩,橫草不豎拈,不然哪有閒心來學什麼氣功?張鐵嘴一輩子沒做過官,根本不懂做官要有官威的道理,掌門人做得不倫不類,擺架子總也擺不起來,徒弟們早就和他沒規沒矩,不分長幼尊卑。至於我這個師叔更別提了,不但沒人稱呼,還因為總和文小姐呆在一起成了他們的眼中釘,平時倒沒什麼,互不接觸,現在指揮幹活就不靈了。
我指揮不動,有點急眼,訓斥他們說,做賊也不能偷到一半就撒手啊,咱們只挖了這個地洞算咋回事?天亮被人發現怎麼辦?
幾個徒弟吵吵嚷嚷,說想不到是做賊呀,大家都是清白子弟,這樣的活兒不幹,說完個個低頭竊笑,存心看我的笑話。我心中有氣,拿起一把鐵鍬跳進坑裡橫向挖掘,手中真力到處,泥土硬石如粉般脫落,頃刻間掘出一個大洞,幾個徒弟咂舌不下,再也不敢小覷我,紛紛跳下來助戰。
由於盡頭處不再有堅硬石塊,泥土越挖越深,幾個徒弟很快就能挖到,我就跳出洞口,和張鐵嘴測量一下方位,免得雙方不能銜接。正在這時,一個徒弟突然驚叫了一聲,洞口處傳來一陣喧譁。
我奔過去一看,幾個徒弟正在豎洞口亂蹦亂跳,由於豎洞挖得太深,這幾個人怎麼也爬不上來,個個面無人色。我跳下去一看,原來一隻鐵鍬頭上拉出了一個黑蛇頭,細碎的蛇牙緊咬住鍬尖不放,三角頭,細眼,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