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個營帳中吧。。。。。。。
馬將軍利索地翻身下馬,大步上前來時,就見她神情恍惚地呆在車內,他忍不住大喝一聲:“還不快下來!”真是不明白,公子為何對這樣無情的女人念念不忘?
這一聲響亮喝斥,嚇得失神的趙瑤微微一顫,亦步亦趨地跟上。
縱觀整個軍營是井然有序,要不是有馬將軍在前面帶路,還真是無法暢通地到達。。。。。。眼前的主帳。她定住了身子,只覺腳下的步子是怎麼也邁步開了。
這一路前來,她想了很多,想過各種可能的場景,但絕對沒有一種如現在這般,距離一步之差,她卻始終沒有勇氣去掀開那道簾子。。。。。。
她抬頭,眼底好似閃過了什麼,又慢慢地低了頭。
一旁馬將軍勃然大怒,這次也不吼了,乾脆用力將她拍了進去,省得她在這裡猶豫不決的,看得礙眼!
一掌被拍進去的趙瑤,此時面對著帳內無數驚奇的目光。
從未見過這樣架勢的醫官,都瞪直了眼:“你是。。。。。。”還是在見到隨後而來的馬將軍時,他們才醒悟了過來,想來這人就是公子睡夢喊著的女人吧。
“咳咳。。。。。。”
守在姬忽身旁的醫官神色大變,高喊:“風!有風!”
離得最近的馬將軍立刻放下了簾子,那咳嗽聲也漸漸停止了,這時醫官又驚呼:“啊,公子醒了!”
遠處的趙瑤一愣,身子不受控制地朝著床榻走去。
一步,又一步。
所有的醫官都沉默地退到了一邊,留出了那個本該屬於她的位置。
最後一步了,她的腳步生生停住,心口不可抑制地湧上了一陣劇痛,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人,真的是他。
榻上的他雙眼痛苦得緊閉,原本紅潤的臉色呈現出了一種可怖的慘白,渾身虛弱得有如水中轉瞬即逝的浮萍。
帳中的幾個女奴低低地啜泣著。
一股淡淡的哀傷在沉悶的空氣中漸漸流轉,她像是不能呼吸了般,心口堵得異樣得難受。
生怕驚擾了他,她小心翼翼地跪在塌邊,強忍著眼眶中的溼意,慢慢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只見他身著那件純白的中衣,也被鮮血染得分外刺目,不由地想起了一路上來士兵們的竊竊私語——聽說,公子忽身中數箭。。。。。。
忽然,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夫人。。。。。”身後的醫官哽咽地說道,“公子自知大限將至,命微臣只用銀針封住公子的經脈,昏過去前有所吩咐,待夫人來時,命老臣拔出銀針。。。。。。”
大限降至。。。。。。。
這幾字的威力,有如遭雷擊,她的臉色一寸寸地慘白。
那醫官抹去了眼淚,伸出顫顫巍巍的手,又道:“夫人,微臣要拔銀針了,公子還剩一口氣了。。。。。。”說完,他神色無奈得拔去了姬忽手腕中扎得密密麻麻的銀針。
帳內靜得可怕。
銀針一根根拔去了。
緊接著,是昏睡中的姬忽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
一點點意識湧了上來,他吃力得睜開疲憊的雙眼,他只覺迷迷糊糊身陷了一股強烈的暈眩之中,良久,眼前迷濛水霧漸漸地化作了一張他熟悉的臉孔。。。。。。。
是她!
“呃。。。。。。”輕輕地開口,嗓子好似灼燒了般,痛得他到嘴的千言萬語都化為了低低的一呼。
一滴,一滴。
手背上盡是她掉落的眼淚。
她就跪在他的床榻邊,淚流不止,抬頭,用那哭得模糊不清的雙眼見到了已恢復意識的姬忽。也顧不得旁人,一把用力地抱住了他,嚎啕大哭了起來:“你不要死。。。。。。”
“瑤兒。。。。。。”姬忽有氣無力地翕動著雙唇,慘白的臉龐牽起了淡淡的笑容,“你來了,總算來了。。。。。。。”
他艱難地伸手,撫著她哭成不成樣的臉,那樣仔細,彷彿要將她的模樣徹徹底底地鐫刻在他的腦海中。
“你不要死。。。。。。”如今她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翻來覆去只是這句話。
只一想到他就要死了,她的心就痛得不像話,提了一口氣,她沙啞著聲音吼著醫官:“快治病啊,他還那麼年輕,怎麼。。。。怎麼會死?一定是你們醫術太差,快治啊!你快治啊!”
被她搖得不成樣的醫官神色為難,長長地嘆氣:“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