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睡上一覺。
在殺生丸心中,比起總是單方面的進行著鐵血教育性情彆扭的犬姬,夜姬更加的符合母親這一形象。
敖凌身為夜姬的孩子,他的存在和一舉一動對於殺生丸而言,都是特殊的。
所以殺生丸最終面對著敖凌帶著關切的怒火的指責,只能面無表情的沉默許久,最終伸出完好的右臂,將氣得要死的黑髮妖怪擁進懷裡。
然後學著曾經夜姬安撫他時的樣子,輕輕拍了拍敖凌的背脊。
黑髮的妖怪僵硬了一瞬,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戳癟了的氣球一樣,咻的一聲散去了。
敖凌知道,要不是殺生丸對他十分重視的緣故,以他剛剛那質問的語氣,早就別殺生丸抽鞭子了。
而面對他近乎無禮的姿態,殺生丸不僅解釋了,還以這樣溫和的姿態將他的情緒安撫下來,已經是殺生丸這個驕傲的大妖怪所能做到的極限。
敖凌不自在的動了動。
說實在的,他有些不太習慣以人形跟殺生丸這樣親近——如果是小狗的模樣的話,反倒是要自在許多的。
敖凌張了張嘴,剛準備繼續說點什麼證明自己還在生氣之中,卻被殺生丸一句短促的反問噎了回來。
“凌,你說‘你們’?”殺生丸語氣淡淡的陳述,平靜而淺淡的話語落在敖凌耳中,讓他有瞬間的慌亂。
殺生丸馬上察覺到了敖凌的反常,他放開懷裡的妖怪,眉頭輕輕的皺起來,“還有誰?”
還有黃泉深處的那位陰陽師呀。
黑髮的妖怪抿抿唇,這五年來因為忙碌而刻意忽略掉的記憶再一次湧上來,想到巴衛那篤定的語氣,輕咳了一聲。
面上不可避免的帶上了羞澀的嫣紅。
殺生丸皺了皺眉。
過了半晌,黑髮的犬妖才哼哼唧唧的磨蹭道:“也……沒有誰。”
敖凌話音剛落,奴良大宅的主人披著外袍,走路帶風的溜達了過來。
“還能有誰?”聽了許久牆角的奴良滑瓢取了殺生丸面前一直沒有動過的酒碗,大喝了一口之後咂咂嘴,“看看這臉色,當然是心上人咯。”
敖凌手裡被殺生丸按下的刀,頓時就插在了奴良滑瓢的兩腿之間。
漆黑色的妖刀嗡鳴著,昭示著不祥的吞噬氣息漸盛,手持著它的敖凌滿臉不善的瞪著奴良滑瓢,頭頂的耳朵不安的抖動著。
“怎麼,我還說錯了?”淺金色頭髮的滑頭鬼笑眯眯的看著敖凌。
敖凌惱羞成怒,將插入地面的刀拔.出來,站起來揮舞了兩下,“沒人讓你說話!”
“那不行,我挺想說話的。”滑頭鬼左閃右避,端著酒碗小心的沒讓裡邊的液體灑出來,笑嘻嘻的繼續調侃敖凌:“我聽說啊,你跟最近幾年跟在你身邊的那個妖狐有染哦,話本都出來了。”
“你閉嘴,我才不喜歡巴衛!”
“哦,那不是巴衛,是誰?”
意識到被套話了的敖凌閉緊了嘴,紅著臉提刀追著一路後退的奴良滑瓢到了西院之外,鬧得整個奴良大宅雞飛狗跳。
殺生丸依舊坐在西院的廊簷之下,皺著眉思考敖凌最近這些年來接觸的妖怪和人類裡,有哪些看起來像是會被敖凌看中的。
一旁沉默的看了好久的戲的赤河童,眼見著殺生丸有些苦惱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和你家魘主感情挺好。”妖怪中的老前輩這樣說道,而後停頓了一瞬,“你不希望他成家嗎?”
殺生丸聞言,猶豫一下,最終是點了點頭。
說實話,殺生丸對於敖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心上人這件事是非常不高興的。
這讓他想起了夜姬。
當初夜姬也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就懷了孕,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本能的,殺生丸就十分的排斥這種事情。
“那孩子,對你非常重視。”赤河童說道,“如果你一定要追問他這件事的話,他肯定會鉅細無遺的說出來,並且認真聽取你的意見——甚至,他可能乾脆的就依照你的意見來做決定了。”
殺生丸點點頭,他一點都不懷疑敖凌對他的信任程度。
實際上他所要求的事情,敖凌幾乎從來都是問都不問一句就直接妥帖的處理好。
“可是,從他剛剛的反應來看,恐怕也是將那個人放在了心上,否則不會直接扔下你,追著奴良那小子跑出去了。”
赤河童年長,對於敖凌這種青澀之極的一舉一動都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