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利斯嚼著瓜好奇而問:“你跟他也有仇怨?”
那老者卻應個聲:“沒有。”稍頓又添上一句:“不僅沒有仇怨,我跟他還是親人。”
“什麼,你跟那傢伙是親人?”威利斯差點沒把嘴裡的黃瓜碎噴出來,睜大眼睛甚為詫異地瞧著那老者。
鐵濟堂也是大感意外,沒想到這老者竟然跟裡卡斯特存在特殊關係,而他剛才的那番話又是什麼意思?一時卻是猜不透。不過他向來遇事不亂,處變不驚,當下默默靜觀著菜園的情況,等著老者自表身份。
那老者把桶放下,用挑桶的那根長把水瓢往桶裡舀水,邊舀邊說:“我是他的親伯父。”
威利斯咔嚓咬了口黃瓜嚼著,眼定定地盯著那老者,雖然剛才有些兒驚詫,不過現在倒也穩住了心緒,嚥下口黃瓜沫,然後冒出句:“你不會去告知阿古拉那幫傢伙吧?”
那老者舀著水說:“要告知的話,剛才在門口的時候我就轉身去了。”
威利斯一想也是,卻不解問:“你既然是阿古拉的親伯父,為什麼胳膊往外拐,幫著我們呢?”
那老者將兩個水桶舀個七八分滿,挑起走到黃瓜地旁邊的一塊菠菜苗圃撂下,然後用長瓢舀水邊澆邊說:“阿古拉的所作所為,讓我們的家族蒙上了一塊羞恥布,儘管墨西哥城的人明裡不說,但暗裡卻無不罵著我們裡卡斯特家。我也時常為有這樣一位侄子而感到羞愧。”
鐵濟堂插上句話:“先生真是一位仁慈善義、明辨是非之人。”
那老者朝他瞧了眼,淡淡一笑問:“你們是怎麼招惹上阿古拉?”
鐵濟堂便將先前的事一一說了。
“原來如此。你們就待在這裡,等夜黑了再走吧。”那老者聽後神色似乎有些陰翳,繼續舀水澆著菜。
然而鐵濟堂心裡卻另有想法,他想盡快返回酒店取了另兩個彈匣,然後再前去那家小醫院與莫莫和阿炮碰頭,以免他們兩個擔心,當下便說:“謝謝先生的好意。我們現在有緊要的事要去辦,請問從這裡到憲法廣場怎麼走?”
那老者停下手中的活說:“出菜園大門後,向右沿著巷子一直往前走到委內瑞拉大街,再向右一直走到第二個十字路口,然後轉向左,沿著阿根廷大街直行,經過三個路口,再往前走個一百來米就是了。”
“謝謝先生。”鐵濟堂朝那老者施禮致謝,然後說:“剛才我們吃了你四根黃瓜,這是一美元硬幣,權當瓜費。”說著掏出一枚硬幣,走上前遞給老者。
那老者接過手上瞧了眼說:“其實我不是靠種菜謀生,只是老來無事種些菜來打發時間。好吧,這枚硬幣就權當紀念。”然後望向鐵濟堂問了句:“你們是從美國來的嗎?”
鐵濟堂應上聲:“是的。”
那老者說:“要走那就快走吧,但願你們平安無事。”
鐵濟堂別過老者,便和威利斯匆匆離開了菜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