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言簡意賅。
李蘊迅速拿帕子遮上了鼻子,一副生怕傳染的模樣,簡直讓冼清羽鄙夷至極。
對於像冼清羽這種兜裡有點銀子的大客戶,李蘊是記得相當清楚的,更何況李師師初夜之爭時,冼清羽可是也曾有一擲千金的豪氣的,李蘊定然不會忘記。眼掃了一眼冼清羽,李蘊不免狐疑起來,怎麼李師師的失蹤偏生和這個人聯絡在了一起?而這兩人又是如此狼狽而歸,這怎生不讓人起疑?李蘊佯裝著繼續擦眼淚,心裡卻盤算了起來,如果宋徽宗來了肯定是要盤問此事的,那麼這倆人究竟幹了什麼,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麼,這些究竟要如何對宋徽宗解釋呢?如果一個不小心,會不會連累自己掉腦袋?想到這,李蘊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李師師這丫頭真是沒個消停時候。
玉兒帶著郎中匆忙地趕了進來,冼清羽立馬起身給郎中讓了個地方。
那郎中是位上了年紀的老頭,花白的鬍子,皺皺巴巴的樣子。摸脈有一陣子了,冼清羽終於忍不住焦急地問道:“怎麼樣?可有大礙?”
“表面看只是風寒,但是……”這郎中磨磨唧唧的一副找抽的模樣。
“但是什麼?”這回換李蘊著急了,她生怕柳蘇得了傳染性的疾病。
“只是這傷口癒合可是得需要些時日,而且……”
“而且什麼啊?哎呀你就快說吧!”連李蘊都要被這郎中折磨瘋了。
這郎中不緊不慢地說道:“恐怕這額前的傷會落疤!”
“什麼?”李蘊一個腳軟差點癱坐在地上,幸虧小翠一把拉住了她。末了李蘊扯出帕子開始嚎啕大哭起來,“我的兒哦,你咋就這麼命苦喲!你這臉要是毀了,以後靠什麼吃飯哪!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
“夠了!”冼清羽一聲怒吼,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師師現在需要靜養!”
李蘊這眼淚瞬時就憋了回去,現如今她能保住一個客人算一個,畢竟李師師若真的臉上留下了疤,她不能幹養著李師師吧!李蘊抽泣了兩聲,自是退了出去,心嘆著怎麼和李師師沾邊的男人脾氣都這麼差勁。
見李蘊已走,冼清羽又轉向了郎中,“可有什麼藥方能快速退熱嗎?這位姑娘已經連燒兩天了。”
郎中拿出一張藥方遞給了冼清羽,“照著方子煎藥便可,只是老朽有一疑問。”
“先生但說無妨。”
“這姑娘似是服用過某種藥材,不然傷口的血怎會止地如此之好!”
“是,我曾喂她服食過白茅花。”
“白茅花?怪道如此,這姑娘是幸運了,不然病情早就加重了,說不定還會有性命之憂呢!”
玉兒忍不住插話道:“那我家姑娘額前這傷能不能有法子治癒?”
“這個嘛,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說完,這郎中竟收拾了藥箱,玉兒無奈只得掏了點碎銀子塞在了他的手中。
冼清羽並不介意柳蘇是否真的會留下疤痕,別說只是個不起眼的疤痕,即便是毀了容,他都可以忽略不計。愛一個人又豈會只愛她的一副皮囊呢?
小翠遞給冼清羽一副溫熱的毛巾,“公子,您先潔面吧!”
“謝謝。”冼清羽勉強擠出點笑容,自是擦起了臉。
李師師的這個水榭亭臺一面是毗鄰著皇宮的,正面是架在了醉杏樓身後的水池之上,頗有點江南水鄉的味道。這個小樓足有三層高,一樓是專門會客的大廳,二樓是李師師的閨房和書房,三樓是個角樓,只用作觀景用的平臺。
恰在此時,一樓傳出了聲響,大家只當是醉杏樓的人也都沒有放在心上。當這一行人的腳步行至二樓樓口時,一聲尖銳的喊聲提醒著眾人來者何人。
“皇上駕到!”梁師成出聲提醒著,他的聲音剛落,宋徽宗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眾人一見當真是皇上,便都跪在了地上,冼清羽皺著眉頭也隨眾人一般跪了下去。此前宋徽宗曾交代過,未免暴露他的行蹤,眾人只需行禮不必唱諾,所以這屋裡自是靜悄悄的。
“免禮!”宋徽宗心急如焚地大踏步走到柳蘇窗前輕喚道:“師師?”見柳蘇沒有反應,宋徽宗便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玉兒躬身答道:“回皇上,我家姑娘染了風寒,此刻正在發燒。”
“風寒?究竟怎麼回事?這兩日她去了哪裡?”
自宋徽宗進來之後,冼清羽一直冷冷地注視著這個帝王,見宋徽宗問到這,只好出聲答道:“昨日清晨,師師出門時被朝廷欽犯——飛賊雙燕劫持到一處密林,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