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因為沒保護好柳蘇自責地哭了大半宿,眼睛依然紅腫著。“姐姐,我們走吧!”
“去哪?”柳蘇可不記得自己說過今兒要出門。
“淨名寺啊!媽媽說,姑娘最近犯小人,合該去寺裡燒燒香,求菩薩保佑您平安。”小翠答言道。
柳蘇不是完全的無神論者,很多時候她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更何況穿越也好、重生也罷,帶著前世記憶的她是不敢不信的。於是乎,主僕三人整裝待發,玉兒小翠是求主子平安,柳蘇則是求平安的同時也順便求點財,一舉兩得。
淨名寺一如既往地香火旺盛,剛踏入寺院的門檻,柳蘇就想起了阮樂師,難道真的拜師無望了嗎?柳蘇是相當地不甘心。當然,柳蘇也想起了冼清羽,上次被人家搭救一命,竟也沒問問他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不過還好她沒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還有個醋缸子的蔡天賜,想想還是算了吧!
“夫人且小心,這石階上苔滑。”
柳蘇聞聲望去,只見自己正前方有個小丫頭扶著個少婦緩緩地爬著石階。柳蘇以前看電視時常想,難不成這些貴婦人真的身嬌肉貴如此嗎?走一步喘三氣的!不過自從來到這以後,柳蘇偶爾也會裝裝大家小姐的樣子,任由玉兒攙扶著,敢情這不是身子弱,而是個面子問題!
不過,眼前的小婦人讓柳蘇頓生好感,她滿面祥和之態,溫柔嫻靜,樣子不過二十五六歲。而且,這位娘子面容姣好,雖不算國色天香,卻有著大家閨秀的恬靜之美。
柳蘇始終跟在這主僕二人之後,兩人一路進了大殿,但是拜的卻是觀音。只見這小婦人步態輕盈,舉止大方,自有一種氣質流露而出。
小丫頭為這位娘子拿來了籤筒,只見她規規矩矩地跪在了蒲團上,雙手合十,開始小聲禱告著:“觀音在上,民婦林張氏誠心祈求菩薩保我夫君平安,保佑民婦早日得以為夫家傳承香火。如能儘早得願,民婦願食素三年。”
柳蘇一時三八的興趣盎然,忍不住不時地偷瞄了幾眼。這漂亮的女人之間不一定只有嫉妒,有時還有羨慕和一見如故。柳蘇聽著,心想敢情這位是求子來了,禁不住憐憫起古代女人的地位難道只是傳宗接代嗎?一時又琢磨著,若是小蔡日後敢把自己當種豬,她一定揮刀霍霍砍死他!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唐唐一國宰相肯接納一個妓女做兒媳嗎?哎,做女人咋這麼難捏!
“姑娘,姑娘……”玉兒在柳蘇耳畔小聲地叫著神遊著的柳蘇,待柳蘇回過神時,那位小婦人早就沒了蹤影,於是柳蘇訕訕地連帶像模像樣地求了支籤。
竹籤落地,小翠拾了起來,“姑娘,現在解籤嗎?”
“好。”柳蘇起了身,出了佛堂,向石階下走去。
“姑娘所求為何啊?”一滿面皺紋白鬍子的老頭正低頭研究著《周易》。
柳蘇款款落座,“求平安。”
“求姻緣。”玉兒同時脫口而出。
柳蘇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玉兒,“你這丫頭,回去再收拾你。”
玉兒嘻嘻一笑吐了下舌頭,“小翠已經為姑娘請平安符去了,姑娘請放心。”
柳蘇很無奈,估計這丫頭是被柳蘇慣得皮了。
老頭終於抬起了頭,他眯著眼打量了下柳蘇,忽然雙目圓瞪,“姑娘從何處來?”
“這老頭,我們自是從家來了。”玉兒忍不住插了句嘴。
柳蘇倒是淡定,淺笑著答道:“從來處來。”
老頭吃驚地張了張嘴巴,“姑娘可否將生辰八字告於老夫?”
開玩笑,柳蘇哪記得住李師師的生辰八字啊,更何況就是翻書查資料也很難有確切的記載啊!儘管如此,柳蘇卻回答地巧妙:“周易也好,爻卦也罷,信則有,不信則無。小女子還不想為此勞煩老人家,您還是給我解籤吧!”
老頭難掩失望之色,手裡接過籤,口中卻喃喃道:“姑娘非尋常人也,非尋常人。”
柳蘇仍然一臉淡然,不過卻瞥到了籤文上的字,這些像畫魂一樣的繁體字簡直要把她看瞎了。只見籤文上寫著:逸其人,因其地,全其天。昔之所難,今於是呼在。顯晦陰陽,性理昭然,一朝通達,福德周全。
“這是‘月老籤’中的一首籤文,文字出於柳宗元的《永州書使君新堂記》。”老頭絮叨著。
柳蘇大學時沒少學古文,對於這篇文章還是很瞭解的。永州是一個很荒僻的地方,柳宗元貶至永州的時候,大讚當地政府能夠少用人力,維持自然景觀,卻依然讓景觀美不勝收。“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