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有種溫暖的感覺,柳蘇的臥房內空空蕩蕩。未免宋徽宗忽然駕到,柳蘇便去了冼清羽那裡。
隨著一品香生意的日益紅火,冼清羽這個幕後軍師偶爾也可以偷回閒。但是冼清羽似乎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自他回來後始終沒有回過自己原先的家宅。為了有個棲身之地,冼清羽便把一品香的閣樓當做了家。
閣樓內,柳蘇與冼清羽正相視而坐,面前擺放著幾道下酒的小菜。
柳蘇首先端起了酒杯說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為了這狗血的生活,第一杯師師先幹了!”說完,一揚脖,酒杯當即見了底。
未待冼清羽說點祝酒詞,柳蘇又給自己倒滿了第二杯酒,“這個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誰曾想本不該相識的兩個人竟然還可以相對飲酒,你說這是不是緣分?第二杯是答謝酒,我李師師鄭重地跟您道聲謝,你這個兄長做的很好,只可惜這個妹子不爭氣,所以我先罰自己一杯!”說完,第二杯酒又一飲而盡。
柳蘇正要給自己倒上第三杯,冼清羽早已按住了酒壺,“酒不是你這個飲法,你這種與飲馬無異!”
柳蘇笑笑,“與誰相同都無妨,重要的是要喝地開心!”
“你明明不開心,就沒必要在我的面前偽裝。難道你沒聽說過,借酒消愁愁更愁嗎?”
柳蘇答地輕鬆,“聽過,只是從未實踐過。”
冼清羽面露不快,“你那不叫實踐,叫作踐!我印象中的你不是這樣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不可以讓為兄與你分擔?”
“你分擔不了,沒人可以分擔。即便你是真心地疼愛我,也無法切身體會到這種痛苦。其實師師已經很了不起了,與兩年前相比,我的承受能力強多了。”柳蘇忍不住這樣自嘲起了自己。
冼清羽不傻,他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原因,聽柳蘇再這麼強調,心裡就更猜透了事情的始末。有的時候,他真的很羨慕蔡天賜,自己是活在柳蘇的身邊,而這個人卻是活在柳蘇的心裡。即便是和影子爭鬥,他冼清羽依然是個失敗者。
這兩年來,冼清羽也有打聽過蔡天賜的蹤跡,畢竟當初兩個人約好的事情,蔡天賜竟然這樣不負責任地走掉了,他冼清羽就必須負責任地問清楚這其中的原由。是變相地保護柳蘇也好,還是逃避現實也罷,在冼清羽的眼裡,這樣的行為就是不負責任的表現。當然了,這兩年冼清羽除了整理了自己的情緒外,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了解蔡天賜的動態。直到冼清羽重回汴京,他才終於瞭解了蔡天賜的蹤跡,據探子傳回的訊息稱:蔡天賜被困在了女真族,並且與女真族的公主有了婚約。當聽到這個訊息後,冼清羽並沒有為自己有了機會而高興,他失望與憤怒大過興奮,因為冼清羽自始至終都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柳蘇真正愛的人其實是蔡天賜,所以他始終堅定地希望這兩個人能相守一生。現在看來,一切似乎都只是想象,都成為了泡影。
冼清羽凝望著柳蘇,“莫要說為兄不瞭解你的心情,你難道不知這樣的日子我也曾經走過嗎?”
柳蘇一愣,心內便責怪起自己的口無遮攔,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不能把冼清羽當做李師師青梅竹馬的情人,她總有種錯覺,似乎冼清羽是她相交多年的朋友一般。今次若不是冼清羽提醒,柳蘇恐怕都要忘了這檔子事了。
“抱歉,師師一時口不擇言了!”
冼清羽心疼地看著柳蘇,“我記得你曾說過,寧可相信他親口說,也不會相信流言蜚語的,為何今次就不能這麼做了呢?”
柳蘇苦笑道:“原來你真的早就知道了,因為害怕傷害我,所以遲遲未說,對嗎?”
“準確地說,是因為我還無法確定,所以自是不能說,我是真的不想你徒增煩惱。”
“確不確定又有什麼關係呢?人家女方不是已經都承認了嗎?沒有哪個女孩子會平白無故地辱自己的清白吧?”
“以我對蔡天賜的瞭解,他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人,我始終相信,他一定有苦衷。”
“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安慰自己的,但似乎我太自作多情了點!”柳蘇抓過了酒壺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都說麻痺就會忘卻,我真的不是懦弱,也不想逃避,只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今後,我真的要為自己而活了!”說完,柳蘇將酒杯置於唇邊,“這個世界本就有很多事情難以解釋地清楚,上天既然有安排,我想很多事真的可能是命中預定吧,你說呢?這杯我祭天,感謝老天爺對李師師的垂青!”言畢,柳蘇又一次地清了杯。
柳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