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樂師倒是淡淡地答道:“茶倒不必了,只希望阮某的到來沒嚇到姑娘便好,其實阮某今日是前來投靠姑娘的!”
柳蘇一口茶差點噴了出去,她尷尬地接過玉兒的帕子便擦起了嘴,“先生這話,師師倒是不解了。緣何先生竟想來投靠師師?李蘊可待先生不薄啊,在醉杏樓可是比在我這享受多了!不瞞先生說,師師自從離了這醉杏樓,一時無所依,終日還尋摸著如何養活這一家子人呢,現在先生您卻說要投靠我,這不是玩笑話吧?”
阮樂師始終冷冷地盯著柳蘇,直把柳蘇看地心裡發毛。只聽阮樂師忽而一臉嚴肅地說道:“阮某從無玩笑之習,這一番話也是發自肺腑之言,更何況姑娘不也曾想拜阮某為師嗎?”
呦,陳年往事都搬出來了,這事有意思了!柳蘇挑了眉,“可是當日您不也爽快地拒絕我了嗎?”
“當日之事不可同日可語,如今阮某隻問姑娘,現在可還有拜師之心?”
時隔三年竟然才尋思過味來,你同意我心裡還有芥蒂呢!柳蘇不知這阮樂師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自然也不敢應承,於是只得淡淡一笑道:“師師很想知道,何以過了這麼久先生會變了主意?”
“原因很簡單,當日在淨名寺姑娘輕而易舉地便聽出了我的笛音,阮某覺得姑娘樂感極好,也是個極有天賦的。更何況,在醉杏樓這麼多年,姑娘也曾自創過許多曲目,阮某都極為喜愛,便是覺得姑娘也算是個可造之材,,自是想與姑娘討教一二。”
柳蘇謙虛地笑道:“討教倒是不敢當,不過是彼此切磋一下琴技罷了!”憑直覺判斷,柳蘇猜測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於是端出了儀態萬方,便將茶碗放到了桌上,“只是師師略有疑問,先生為何當日拒絕地如此爽快?難不成真是所謂的餘音繞樑?這一繞便是三年?”
“李姑娘不必如此揶揄阮某,我知你口直心快向來是個爽快的性子,如今阮某也只需要你一句話,究竟是留我還是不留?”
阮樂師的面具雖是遮了面,可是他的一雙眼睛還表露在外,那眼神中的堅定和冷意讓柳蘇禁不住打了個寒顫。聽聞阮樂師一席話,柳蘇頓時有種吃飯被噎的感覺,阮樂師脾氣古怪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只是他這種直腸子的性子更是不討人喜歡。思前想後,柳蘇真的找不到什麼理由應該收留他,畢竟她已經不是醉杏樓的當家花魁,也更不必費盡心思地去演出了,留下這麼個性情乖張的人於己似乎沒什麼好處。而且,這個人身份不明,若是同那冼清羽一樣再有什麼血海深仇,自己收留了他豈不是沒事找事?和諧社會,以和為貴,柳蘇只想賺錢,還不想沾惹這些江湖是非。
柳蘇正在猶豫中,只見李青又從二道門處遠遠地踏雪而來,這次他的神情似乎有了些緊張。只見李青推門而入,先是對阮樂師點了下頭,便是開口說道:“姑娘,門外有客來訪!”
柳蘇的心跳似漏了半拍,來人肯定不會是冼清羽,冼清羽來她這從來都像逛自己家一樣自在。神哪,該不會是那個傢伙吧?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啊!這麼大個小院,想藏個人都沒地方,柳蘇強裝鎮定地問道:“來者何人?”
李青又看了眼阮樂師,阮樂師自是知趣地站起了身,“姑娘今日既然有客,那阮某改日再登門造訪好了,阮某這就告辭!”
柳蘇站起了身,歉疚地說道:“真是不好意思了先生,您今日所說的我會考慮的!玉兒,代我送送阮樂師!”
阮樂師對著柳蘇略微一點頭,便是大踏步離開了。望著阮樂師的背影,柳蘇深吸了一口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看向李青問道:“來者可是皇上?”
第二卷各路風流蝶飛燕逐 紅粉佳人終獲自由 第一百二十九章 久別重逢
PS:宋徽宗上演溫情戲碼,親們賞點票吧!
玉兒一路為阮樂師引著路,恰巧此時宋徽宗正凝神觀賞著前院的許願池,兩人就這麼擦肩而過。因著阮樂師帶著面具,自是首先引起了宋徽宗的注意,他看向阮樂師時,阮樂師只是徑直朝前走,並未掃一眼宋徽宗。不知道為什麼,宋徽宗忽然感到一陣冷意,而且還是從阮樂師身上散發出的冰冷的寒意!
李青還來不及回答柳蘇,卻見宋徽宗已大搖大擺地從門洞走了出來,那架勢頓時讓柳蘇想起了雪山飛狐。
柳蘇微側著頭輕聲對小翠說道:“去找冼公子,讓他查阮樂師。還有,入夜時務必帶著冼公子過來!”
小翠點了下頭,立刻從後門轉了出去,而此時宋徽宗已經笑吟吟地走了進來,“師師,朕可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