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蘇臉上的笑容在逐漸放大,然而眼中的冷意卻絲毫未減。蔡絛強壓內心的慌亂,他一臉冷酷的表情問道:“李師師,你最好不要在本官面前故弄玄虛,你到底想說什麼?”
柳蘇柳眉輕挑,“我想說什麼大人不是應該比我還清楚嗎?民女敢問大人,依照大宋律例,這偷盜之罪該如何判處呢?”
蔡絛雖然不知道柳蘇葫蘆裡賣地究竟是什麼藥,但也只得照實回答:“根據我大宋刑法,偷盜主人財物者,最高可判充軍之罪。”
柳蘇忍不住嗤笑一聲,“看來大人是斷定我家丫鬟有罪嘍?那民女倒是想問問大人,倘若是平民者偷盜,應該判處什麼罪行?”
蔡絛一臉冷漠之態,“依據偷盜之物的貴賤,判處自然不同。”
“哦?原來是這樣。那請問大人,最高是否也可判充軍之罪?”
“自然可以。”
柳蘇嘴角牽起一抹堅定的笑容,“大人,今日我李師師站在這裡不為別的,就是要還我家丫鬟一個清白至於真正栽贓嫁禍的人,我也一定要把她揪出來畢竟充軍之罪的刑犯是絕對不能輕饒的,對吧大人?”
蔡絛的眉毛擰到了一處,他的大腦在飛速地旋轉,他在判斷究竟柳蘇的這番話是故弄玄虛,還是在豪賭他們上鉤?這個女人既然能研究出藍花,能想出那麼多新奇的點子,那麼她有法子找出真正的偷盜者也不足為奇吧?如果就此捨出這兩個婦人,算不算不戰而敗?畢竟這一戰實在是太丟人了
柳蘇看著蔡絛糾結變化的神情,心中早已有了勝算,做賊心虛永遠是失敗者的軟肋但是儘管知道勝利在望,柳蘇依然不想把事情做地太絕,真的想揪出幕後黑手幾乎是不可能的,而現在首當其衝的問題還是幫玉兒洗脫罪名。
正當柳蘇和蔡絛都各自打著心中的算盤時,忽然從堂外射進兩支箭,而且不偏不倚地穿透了劉氏和方氏的心臟,兩個人連聲救命都沒來得及呼喊,就直接倒地身亡了
玉兒因為離著她們最近,頓時嚇地花容失色,而堂外是再也壓制不住地躁動了起來,如此明目張膽地殺人滅口自然要引起人們的爭議
柳蘇已經沒有心思害怕了,因為證人已死,此案就成了死案,別說洗脫罪名了,就是想翻案都難
此時冼清羽正處於深深地自責中,如果他不是太過專注柳蘇,就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柳蘇也是相當地痛恨自己了,她是千算萬算沒料到蔡京會下狠手,難道蔡京就這麼低估自己嗎?
蔡絛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難道父親大人怕了嗎?他就真的相信這個李師師有能耐查出真相嗎?不顧眾人的議論,蔡絛狠狠地拍了下驚堂木,“鑑於本案證人已死,本官決定……”
“慢著大人!”想就此斷案,門都沒有今天姑奶奶要是輸給了你們,我柳蘇的名字就倒著寫柳蘇一臉堅定的表情,“大人,民女剛才已然說過,我能斷定出究竟誰才是本案的罪人,這與證人死不死沒有任何關係。即便她們已然身故,就算驗屍我也要證明我家丫鬟的清白”
蔡絛的唇抖了一下,而堂外的看客們竟出乎意料地齊聲喊道:“讓李師師破案我們要知道真相”
柳蘇一時竟感動地不知如何是好,這些老百姓們太給力了看來剛才那番煽動性演講還是很有效果嘛
蔡絛再次拍了下驚堂木,“反了都給本官肅靜,此案究竟該如何處理自有本官決斷再有喧譁者,一律清出聽審堂”蔡絛這句話頓時讓剛才那番類似示威遊行般的口號消停了下去,眾人也不再多話了,而是繼續做著安靜的看客。
蔡絛問道:“李師師,你究竟想怎麼做?”
“當堂驗屍現在、立刻、馬上驗屍民女有理由相信,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謀害,所以,民女必須揪出真正的幕後黑手”柳蘇故意強調了下“幕後黑手”這四個字,而這四個字頓時聽得蔡絛肝顫心也顫,他忍不住將眉頭擰地更深了,如果說刨根問底是女人八卦的天性,那麼堅持到底一定是眼前這個女人的信條,她也絕對有這股子狠勁
蔡絛的左手手指忽然不易察覺地敲起了鼓點,冼清羽則眯縫著眼睛注視起了蔡絛手指的變化,看來這個傢伙開始傳暗號了。冼清羽用餘光掃了眼柳蘇,發現柳蘇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心裡自是放心不少。
沒多一會,忽然從堂外進來一個衙役,他對著蔡絛便是說道:“大人,剛才下官在城門巡視時抓住了一名可疑男子,審問之下才發現此人才是今早時尚坊被竊的賊人。據這名自稱王二的男人說,他曾靠街頭賣藝為生,今早是他偷了一個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