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視線轉了過去,正好對上羅衝的目光,即使他隱藏在人群中,那佈滿敵意的眼神依舊輕易被我捕捉。
我盯著羅衝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又把視線放到了酒吧裡的一大群客人身上。
剛剛過了十二點,活動搞完了沒多久,這個時候是酒吧最熱鬧的時候,放眼望去全是人,有些人嫌站得遠了,還故意跑到前面來,跳上桌子,他們嘴裡喊著讓我再開一次活動。
羅衝能煽動這麼多人起鬨,除了說明他有些小聰明之外,最主要的還是大部分的客人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羅衝的煽動只不過是落在乾草堆裡的一粒火星罷了,碰巧就點燃了這一堆乾草,引發了這樣的一次危機。
如果今天我沒處理好的話,這些客人必定會在心裡積怨,而現在很多酒吧都在跟風,他們的選擇並非只有我的酒吧這一個,到時候他們要是跑了,我就只能看著錢變少。
所以,當下我完全無視掉羅衝,心裡只琢磨著怎麼把這樣一場突然爆發的‘民怨’給平息下去。
“熄燈,熄燈,再來一次。”許多人的聲音我都聽不清楚,因為太雜亂,但唯獨這一句話呼聲最高,因為這麼喊的人比較多,人多力量大。
這時,羅衝對著麥克風說道:“你聽到了嗎,大夥都還沒過癮,想要再來一次,不知道徐老闆願不願意滿足大傢伙這個心願?”
聲音傳出了很遠,我也能清楚的聽見每一個字,以及他幸災樂禍的心情。
就因為我沒答應羅衝的要求,他就打算實施報復,甚至想要把酒吧的生意給搞黃掉。
我用力地抓了一下圍欄,強壓住想要暴揍羅衝一頓的想法,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如何解決面前的難題。
盧剛聽我的吩咐去拿麥克風,但是遲遲沒有回來,他在那邊很難擠出來不說,而且還不斷有客人搶他手裡的麥克風說話。
“我不求天不求地,只求徐老闆再讓我們來一次!”這是一個熱愛熄燈遊戲的狂熱分子。
“徐老闆,我可是你酒吧的忠實fans,從開業免費哪天就來,現在收費了我還是來,但是今天你要是不再來一次,我以後就要考慮去其他場子玩了,聽說還有的地方熄燈十分鐘都有。”這話從很大程度上是幫助了羅衝,進一步搞黃我的生意,因為他提醒了其餘客人,他們還有很多的選擇,這就讓店家和買家的關係發生了變換。
“就是,我每天花幾千塊錢來玩一次,每次還沒過到癮就沒了,這錢也太好掙了。”慢慢的,有怨言的人也多了起來。
“徐老闆!!”
終於,盧剛總算把麥克風遞到我手裡,他一臉慚愧的樣子似乎想要解釋剛才的事情,但我沒理會,直接拿起麥克風,面向所有客人。
“大家安靜一下。”我的聲音比較有穿透力,而且聽起來也算是小有魅力的那種,比較有磁性,這麼一說,客人們都安靜下來看著我。
我在心裡準備了一下措辭,面上神情自若,一副處變不驚地樣子:“首先,我非常感謝你們每一位客人對我的酒吧這麼支援,真的很感謝,看到你們這麼喜歡這個遊戲,我感到很欣慰,因為這是意味著對我的認可。”
“很顯然,我不能把你們對我的支援,對酒吧的支援,以及對這個遊戲的熱情視若無睹,你們覺得每天一次,六十秒的時間太短了,想要增加一些時間,我可以理解,可是有幾句話,我還是得跟你們在場的各位說。”
“既然你們有一些人是從這個遊戲創立之初就參與進來的,想必應該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還有些印象,我萌生這個點子的起因,就是從那天熄燈的一分鐘時間裡開始的,當時有一位女客人的衣服被扒掉了,然後她的男伴質問我,要我給他一個解釋,或者說補償。”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故意停了一下,觀察客人們的反應,我發現他們大部分都沒有排斥、牴觸或者說不耐煩,不想聽之類的。
這其中必然有著經歷過的人,所以聽我說起那天晚上的事兒還笑了起來,即便是不知道的客人,也都跟聽故事一樣,期待著下文。
我心裡一動,把接下來要說的話在心裡稍微模擬了一下,潤色了一下,換了一種語氣和表達方式來說,我真把這當故事講,而下面的都是來聽故事的。
“我當然應該補償,因為那件衣服很貴的,人家出來玩一趟,花錢了不說,喜歡的衣服還被人扯爛了,換做誰都不會高興,所以當時我就同意了,但是沒想到,衣服被扯爛的還不止一個女客人,這我就頭疼了。”說到頭疼的時候,我做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