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達的手下被他調走,最後說的那番話也很有意思,他既不願意就這麼被我趕走,留下來又有些擔心自身安全,所以讓手下在兩個小時之後過來接他。
由此可見,此人也是個老奸巨猾之輩。不過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說話有些衝的高個子跟他一起走了進來,看樣子也是哪個場子的老闆,只可惜我並不認識他。
就連陳明達我也是第一次見,進入酒吧之後,我才藉著燈光看清了他們的樣子。
陳明達雖然身材較胖,但是並沒有一種呆板的感覺,反而看起來就是個聰明人,他那雙眼睛裡閃爍著跟宋進一樣的光芒,但不同的是,他看起來比宋進斯文許多,氣質裡透著一種商人般的精明,所以我得出一個結論,這個人一定不是從道上混出來的。
而站在陳明達旁邊的這個高個子男人,看年紀大概三十多歲,標準的勞改頭,眉目兇惡,進來之後就一臉不屑地表情左顧右盼,不知道是我酒吧裡的什麼讓他感到如此不屑。
與之相反,陳明達對我酒吧感到歎為觀止,他衝我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帶著一絲羨慕,讚歎道:“徐老闆真是厲害,短短几天就把生意做到這麼紅火,G-D酒吧儼然成為了裕豐路的招牌了。”
對於這種容易招惹非議的評論,我不予置評,假裝沒有聽清,反正酒吧的聲音太喧鬧。
陳明達的古夏酒吧我稍微瞭解過一點,還是宋進之前給我的情報裡看到過,這家酒吧是裕豐路歷史最悠久的,足足開了十年,算是個老牌子,有不少熟客。在整個裕豐路來說,面積可謂是第一大。基本上相當於兩個G-D酒吧的空間,能容納的客人也是兩倍。
即便是在陳二飛罩著裕豐路的期間,陳明達的酒吧生意也一直不錯,當時我還有些納悶,因為陳二飛在裕豐路拿下的G-D酒吧,按道理來說跟他競爭生意無疑是自取滅亡。
不過陳明達的古夏酒吧不但沒有被消滅,反而發展的最穩定。
因為他跟陳二飛都姓陳,我甚至有些懷疑他倆是不是親戚,不然的話陳二飛憑什麼照顧他?
但是宋進給我的資料上面沒有說明這一條,只能讓我打消這個顧慮,而現在見到了真人,我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傢伙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很狡猾,有著天生敏銳的經商嗅覺。
當初我開業的時候邀請過他們,但是一個個都沒來,只知道觀望,在前天酒吧生意爆紅的時候,接著他就開始跟風,跟風沒有得出結果,今天又藉口跑來應邀,實際上可能是親眼看看酒吧的情況。
總結下來,我目前對陳明達的評價就四個字,唯利是圖。
這一點還和宋進不同,宋進雖然也已經沒了當初混的時候的熱血,但是仇恨還在,所以他的唯利是圖多少還有些底線,可類似陳明達這種人就不是了,沒有立場,見風轉舵,誰有好處給他,他就對誰搖頭乞尾。
疏散了門口的保安,我發現陳明達還沒有要去落座的意思,反而站在我旁邊,面帶和善的微笑,好像是想等著我發話請他似得。
我突然想起來他剛才說什麼今天是來應邀的,該不會是還打算我給他安排房間吧?
初次見面就表現得太惡劣實在不是什麼好事,我想了一下,對還沒離開的胡麗雅說道:“胡主管,到二樓給這兩位客人安排一個包間。”
胡麗雅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想也不想就說道:“老闆,二樓包間滿了,卡座還有。”
特麼,你上去看過了?我開口讓你安排包間你都不辦,這是給我難堪?
我隱晦的瞪了胡麗雅一眼,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點兒要去辦事的打算都沒有。
我只好轉身,深吸了一口氣笑著對陳明達說道:“不好意思陳老闆,要不然將就一下坐外面?”
陳明達無所謂的笑了笑,點頭道:“沒事,我隨意。”
我一聽他這麼好說話,也就不跟胡麗雅計較了,正準備叫她把人帶上去,突然,跟陳明達一起進來的那個高個兒發飆了,他一臉不爽地衝我叫道:“坐外面?你把我們當什麼人了,讓我們跟這些人坐在一起?”
說完,他又趾高氣揚的以命令的口吻對胡麗雅喝道:“你趕緊去給我騰個包房出來。”
不管胡麗雅如何,她也是我的人,別人要是拿她撒氣,那就是在打我的臉,這要是傳出去了,肯定有人說我的酒吧裡的主管被人給臭罵了一頓,而我居然坐視不理,很沒種。
我聽到這話笑了一下,很認真地說道:“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你!